发 这圣旨一出,叶霜城和姚思敏自然知道了叶惊玄的下落,不由得心惊于叶惊玄近在咫尺,他们却没有收到消息的事实。 叶霜城和姚思敏半路上就遇上了姚崇安,两队一汇合,姚崇安忍不住跟叶霜城和姚思敏嘀咕两句:“去了徽城,别怪惊玄,这孩子遇上这么件事,心里正需要安慰。这孩子从小没见过什么大风雨,这一遭怕是真要伤了心了。” 叶霜城拉姚思敏一把,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爹,我们省得,惊玄这孩子打小便是我们的掌中珠,心头肉,哪里能责怪。每每想到惊玄在这一年来的遭遇,我心里就担心,这孩子从来没离我们这么远过,眼下正是需要家人的时候,我们也不能往她心上泼凉水。” 姚思敏不乐意了:“爹,当初你可不是这么个态度,当初可是我非要跑,你非把我往宫里弄不可。幸好我和皇上互相看不过眼,要不然现在牵连了也不能怪我。” “爹,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九王爷从来就不是他所属意的,若赢了,照惊玄那性子,绝计不会让九王爷坐上那位子,若输了,咱们姚家可向来护短,怎么也不可能支持他了。太子之事必是定数,姚家就彻底中立了,姚家不插手他才能爱立谁立谁,真不知道哪位王爷这么好命,让皇上布下这样地大局。”姚思敏撇着嘴说道。 姚思敏闻言从叶霜城身边坐直了身子。看着姚崇安笑得分外优雅规矩:“爹。不是我想掺和进来。而是他们瞄上惊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打小看得比儿子还重。他们要是动了惊玄。我便和他们不死不休。就算是他也一样。” 姚崇安也是一笑:“霜城啊。也亏是你。才能这么些年一直容着她。这姻缘真是前世结下地。半点也不了。” 叶霜城本来伸出去想要拍姚思敏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之中,叹息一声又收了回来,忍不住又看了眼姚崇安,那神情分外尴尬。姚崇安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说话的声音的温度调低了几分:“既然这样,那你还闹什么别扭,都甘心情愿了。” 姚崇安却笑了:“好了,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在这儿跟一小姑娘似的,几十年了你都没想透吗?” “你别说话,我还没想好原不原谅你。” 马车一路行驶在这种大体和睦,局部不和谐的气氛之中到了徽城。 了一眼回头说道:“这阵仗倒让我想起了当年雁城时候,从京城到雁城千里披白,举朝上下一片悲恸之声啊。” 说话就到了永徽王府,叶霜城早就让人去下了帖子,姚崇安当年乃天子之师,于私也是宗室长辈,顾重楼自然得在府外迎着。 “老太爷,惊玄在后头园子里,我这就领你们去。”说着便让了让,和叶霜城和姚思敏一道跟在姚崇安旁边。 姚思敏轻轻走到叶惊玄身边,准备好的很多话,一句也没能说出来,只将叶惊玄抱在了怀里,许久后才说了一句:“傻孩子,想哭就哭吧,娘在这儿,永远都在这儿。” 嘴里说着不哭,却还是埋在姚思敏怀里哭得悲恸,一声一声闷闷的哭泣,顾至臻地棺椁还停在不远处的小佛堂里,她不敢纵声哭泣,她怕顾至臻还能听得见。 “定国公说哪里话,叶姑娘与我也算是沾亲,照应她又怎么能算是叨扰。”顾重楼看着扑在姚思敏怀里的叶惊玄,心头莫名地一阵抽痛,叶惊玄这涕泪交加的狼狈样子,却让他觉得分外若人疼惜。 姚崇安这会儿也在打量顾重楼,皇帝的意思早就知会过他们了,顾重楼这个仅存地未婚王爷姚崇安忽然惊觉了什么似的,看着顾重楼心里一阵惑,莫不是皇帝姚崇安又摇头,应该不会,就是皇帝真这么打算,这顾重楼说不定还真看不上。 顾重楼也终于安心了,不见叶惊玄开口说话,他心里一直打鼓动。这两母女似乎还有得说,了重楼便让人摆好了茶点,请姚崇安和叶霜城去前厅坐。 到前厅坐下后,姚崇安便问道:“老七啊,想来皇上地意思你也清楚,赐婚的旨意明年开春便会下来。惊玄这孩子不容易,还望你好好待她。”崇安这一席话,他听了却心里乱得很,以叶惊玄目前地状况来看,只怕有些东西他想给,她也不会要。 “我应过九弟,要照顾叶姑娘,自当倾力而为,绝不有负所托。”顾重楼这么说着,眼光一闪,不得不承认,他并非全为顾至臻地托付,而是因为叶惊玄那份执与痴打动了他。 顾重楼那神色,姚崇安一看便了然了,这又是一双小儿女啊,姚崇安叹息一声心想,不论皇帝到底设的什么局,若是顾重楼和叶惊玄终能长相守,过得平淡幸福,皇帝爱立谁便立谁吧,他老了,只想看着这些孩子都过得好好的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