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玄是很想让人省心的,只是有人想让她不省心,她当然就没办法让人省心了。上午还高高兴兴地,下午说是二、三房的人来给她送药,来的都是各房的大夫人,二房的夫人叫江明月,三房的夫人叫张雪芳。 “谢谢二舅娘。”本着少说话的原则,叶惊玄决定无视江明月眼底的兴奋劲儿,就当成是高兴她没什么大事吧,她确实难得跟这些人周旋,累得慌。 “哟,弟妹,不是说孝奇上月在米子巷多待了几天,被三弟罚得连床都下不了了吗?怎么这会儿还能起床吗?”江明月掩嘴一笑接着道:“还是改天叫孝成他们和惊玄一块儿出去走走吧。” “怎么配不上了,不过是个外孙女,老太爷抬举,我们孝成仪表堂堂,孝泰温文尔雅,哪点配不上了。 “二舅娘、三舅娘”还没说完全句话就被打断了,叶惊玄只好压低头在一边干待着。 这话张雪芳也同样认同,要不是清早上,姚敬和姚泽发了话,八抬大轿她们也不来:“再不算什么,人家也是嫡出的外孙女,自然稀罕,我们姓姚的儿子当然就什么也不算了。” “处处周到。就算我们二房出了皇后。在姚家还不是处处听指挥。处处受制约。处处看人脸色。”张雪芳每每想到就气结。话说皇后也是。自从做了皇后。回姚府探亲时。总是去长房见老太爷姚崇安和姚泯。姚敬无非是被叫过去陪个坐罢了。 叶惊玄很想说。这关我什么事。这些事要说也该去跟姚崇安说。跑到她这来什么意思 江明月所说地清然。是江明月兄长地女儿。过继给了姚敬。所以他们也算是有了女儿。并且顺利地嫁给了太子。成为太子妃。 “你们说完了没有,二位舅娘来,我总是以礼相待吧,原想着大家好歹和和气气说两句得了,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满,去跟外公说去,我就一小小平城叶氏的女儿,没什么决定的权利。你们上我这,也要不着什么,我也给不了。”叶惊玄坐在榻上,冷冷的说了一句。不得不承认,遇上这两女人,她永远没什么定力。 “我搭不搭得上关你们什么事,采青、采衣替我送二位舅娘出去,另我替我把谢二位舅娘的礼,请他们带回去,我受不起。”叶惊玄懒得看这二人的眼色,两个没什么大主意,只会家里斗的笨女人,有本事上姚崇安面前说去,在她面前哼叽算什么本事。 幸好姚崇安也明白这两女人啥样,只是派了人来安抚,顺便训了那江明月和张雪芳两句。 “我还没来得及把拒她们于门外,她们自己就进来了,这可不关我的事,我不想惹她们,我在这里养伤养得好好的,今天这事不怪我。”叶惊玄扁扁嘴,自觉得既无辜又委屈。 “表兄,惊玄,我来蹭饭吃来了。”顾徽雨人还没到,声音先传了进来。 “真没良心,真没良心,亏得我画好了样子,拿来给你看,真是伤我的心啊,我看还是拿回去吧。兴冲冲的跑来,竟然受了这打击,算了我不吃了,我走好了。”顾徽雨捂着胸口一副受了伤的样子,却安安然然地坐在位子上面,手已经端着碗打算吃了。 叶惊玄不由大赞一声:“徽雨,你真是个伟大的设计师,这要放不用放,你的衣裳真是太美了,这要穿上去迎风一站,真是飘飘然如仙子,渺渺然如云中,你一定要赶紧做,做了我们一人一件。” 叶惊涛听得她们这么夸,也接了画一看,纵算是他这样对衣裳没什么讲究的人也觉得,这真是一件华彩天衣:“徽雨就是心灵手巧,要是像惊玄似的,这衣裳就算是想得到,画得出,也做不成。她要拿了针,不是把自己扎死,就是把别人看得吓死。” 叶惊涛笑道:“是是是,惊玄的手工也不错,仅止不错而已。” 吃完晚饭,顾徽雨乘着小轿就走了,叶惊玄躺在榻上,看着顾徽雨留下来的图样啧啧称奇:“采青,去沏壶茶来喝吧,今天的菜有些腻,去去油。” “是啊,徽雨真是天才。”叶惊玄继续拿着图样欣赏了一会儿才放下,忍不住在心里慨叹一句,从古至今女人对衣裳、钗环的爱就没改变过,她也一样,所以正满心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