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光 或许季玄不一定是最喜欢她的人,可应该是最适合她的人。嫁给他的三年间,季玄升任吏部考功司郎中,掌管官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暗中为陆景珑在朝中安插人手行了不少方便——虽然,陆景珑也知道,他同样也在帮陆雁云扩大势力就是了。 这边厢二皇子不得圣心,那边厢已满十四的三皇子却逐渐开始崭露头角。除了课业优异以外,皇帝交给他办的一些诸如主持祭祀一类的宫中小事也能办得尽善尽美……这之中当然少不了陆景珑的助力。 出嫁后陆景珑大约每周入宫一次,对外宣传是因皇后爱女心切不舍得公主,其实是为了为陆雁黎解毒,外加检查他的功课。陆雁黎体内的毒会让他头痛欲裂难以入眠,只有她身上的香能安定其神,她的血能缓解其痛。 想到那个人曾经捏着她的下巴,左眼眶中浅灰色无机质的义眼冷冰冰地盯着她。 (2) 轻推开门,季玄走向房中的雕花大床。床帐低垂,将美人遮得严严实实。他伸手撩开帘子,露出层层锦衾拥裹的小小人影——她好像睡得并不算安稳,即便双眼紧闭,眉间却依旧有深重折痕,似乎还在轻轻颤抖。 他在她身边躺下,习惯性朝她伸出手。陆景珑突然猛地睁眼。意识还未清醒的情况下,手已经闪电般伸到枕下抽出一道寒光——季玄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颊上一痛,眼前锋利的刀刃上已染上一丝血痕。 “夫人以为是谁?”即便被划伤了脸,季玄也依旧不恼,继续刚才的动作将陆景珑抱进怀里,“又做噩梦了?” “如果我说想你……夫人肯定又要说我花言巧语。”季玄被她舔得有点儿痒,又觉得她似乎是在用这种方法别别扭扭地表示关心,有点不舍得推开。 ……其实本来没想到那去。不过她既然提起来,季玄突然觉得脸上那点痒意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以及某个被束缚的位置。 她很喜欢听他这样求她,笑得得意洋洋的,反而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深深吻他的唇。 唇齿交缠间他很轻易地便被撩起了情欲。如她所说,在外奔波数周不曾发泄过,他也确实憋得狠了。更何况,他对她向来都没有什么抵抗力。 “躲什么?”陆景珑含含糊糊地撒娇,“鸿光……让我亲会儿……” 陆景珑也感受到硌着她的硬物已经半抬了头……想必此时他已经被箍得疼痛难捱了。 “好啦。”她低头吻他胸口的孤雁,“鸿光,我可舍不得你受苦。” 她和季玄,才是一类人。 次日是陆景珑进宫的日子,她起不来床,还是季玄把她从被褥中挖出来的。 “还不是怪你!”陆景珑起床气很大,黑着脸把季玄的头发揉得一团乱,“回来那么晚还勾引我!真是狐媚惑主!” “你怎么还在翻旧账啊!小心眼!”陆景珑知道这是季玄为数不多和她计较的事情,当年她这句话着实把他气得不轻。好歹也是世家公子,也不是一点自尊心也没有的。 “这又是……”季玄神色有些迟疑……说实话他现在看到她拿出环类的东西就有点发怵。 “婚戒?”季玄只知道女子会戴戒指作为装饰物,男子则一般戴家徽扳指来象征身份,并不曾听说过婚戒。 季玄愣了片刻,然后意会过来,笑着拿起另外一枚,缓缓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戒指戴好后他并未松手,手指张开插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夫君,和你成亲的第三个理由:我一直觉得,我们俩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