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开个玩笑嘛!”张李两人连忙闭嘴,“喝酒,喝酒……咦?”李同学晃着手里的酒瓶子,有些纳闷,“这么快就喝完了?”“完了就完了吧,这是在外面,少喝点。”黄宙说,“再说明天还要出去玩,别喝多了起不来。”两人点头如捣蒜,把酒瓶放在一边,各自拿了一罐牛奶。没一会儿林幽篁和叶晓娟就陆续回来,饭桌上的话题又恢复了没营养的内容。角落里的江独照默默捧着酒杯,一口接着一口。还是叶晓娟先发现了她的异常,“江独照,你脸怎么这么红?”林幽篁的注意力被这句话吸引,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由微微一顿。总共就一瓶酒,她也没管他们怎么喝,总归是喝不醉的——但江独照的样子,看起来怎么有点像是喝醉了?此时,黄宙三人也在谨慎的观察之后,得出了同样的结论。黄宙说,“应该是喝酒上头了。”张同学附和,“这不只是上头,还上脸啊。”“呃……我刚刚就想说了。”李同学看看江独照,又看看刚好放在他和江独照中间的酒瓶,“我就记得之前瓶子里还有酒的,拿起来是空的,我还以为我记错了……”林幽篁还是有些不解地盯着江独照。在她的印象里,江独照的酒量应该是很好的,她也喜欢喝酒,总是没事就跟她那群小伙伴出去喝酒谈天,大半夜才回家。她怎么会这么容易醉?不过林幽篁也没有多想,除了少数天生海量,大部分人的酒量还是锻炼出来的,这么想想,江独照的反应也正常。既然有人喝醉了,大家便也没有再继续耽搁,风卷残云一般将桌上剩下的菜扫光,就准备散场了。好消息是,江独照虽然喝醉了,但她酒品很好,不吵也不闹,只是乖乖跟在林幽篁身后,跟个背后灵似的。这个反应,让林幽篁有些意外,又有些不自在。总觉得其他人看向自己的视线似乎都带着探寻,像是在说:原来你们的关系这么好?但跟醉鬼又没有道理可讲。叶晓娟去叫车了,剩下的五人站在酒楼门口等待。夜风吹乱了林幽篁的头发,她伸手去捋时,黄宙注意到了她腕间的那条手链,视线微微一顿,不由凑过来,小声问,“小竹子,你这个手链,难道就是之前说的那个……?”“嗯。”林幽篁点头。黄宙皱眉,“怎么戴在手上?”林幽篁也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腕,片刻后轻声道,“留个念想。”黄宙沉默了一会儿,才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往前看。”林幽篁再次点头。正好叶晓娟回来了,黄宙便不再说什么,走过去听她安排要怎么坐车。这个时候的小城很少有出租车,在街上拉人的,更多是那种没有证和营业执照的三轮车,有像单车一样靠人力踩的,也有电动的。叶晓娟叫了两辆电动三轮,正好三个男生要去旅馆,三个女生要回宿舍,分成两路。钱她也提前付了。黄宙本来还想客气一下,见一趟只要一块钱,就闭上了嘴。道了别,目送第一辆车开走,三人才上了车。电动三轮车的车厢不大,本就是两人位,坐三个人有些拥挤,身体几乎是紧紧挨在一起。江独照避无可避,半边身体跟林幽篁挨在一起,又开始发麻,脸也红得更厉害了。无处安放的视线在将车厢打量过一遍之后,落在了林幽篁的手腕上。为了腾出更多空间,林幽篁微微侧身坐着,一只手搭在腿上,正好方便了江独照观察。她虽然喝醉了,但意识其实还是清醒的,之前黄宙跟林幽篁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但她就站在林幽篁身后,全都听见了。这条手链,林幽篁转学来的那一天江独照就注意过。除了这条手链之外,林幽篁也戴表。但有时她会将表取下来,放在一旁,这条手链却从没有取过,洗脸都戴着。现在江独照才知道,原来它对林幽篁来说,还有着十分特殊的意义。江独照看着看着,脑海里开始浮现各种念头,是别人送的礼物吗?又是谁送的,才能让她如此珍而重之?黄宙说的那些话听起来似乎有些不祥,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小城的道路建设很一般,三轮车的稳定性也不太好,车子时常颠簸摇晃,林幽篁腕间手链上镶了钻的坠子便也跟着晃一下。江独照的视线跟随着坠子晃动,没一会儿就晕了。她闭上眼睛,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叶晓娟不知道江独照家在哪里,林幽篁也不好说自己知道,况且她知道的是十几年后的住址,也不确定江家是否搬过家。不过就算知道,也不能让江独照这么醉醺醺地回去。所以这一晚,江独照是在宿舍里住的。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其中大部分时间都是被人踩来踩去,等江独照醒来时,整个人也跟被车碾过似的,浑身发痛,头痛得尤其厉害。翻身的时候,差点从上铺掉下去,她才总算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又发生了什么。她揉着头坐起来,却见宿舍里一片安静,没有其他人在。叶晓娟应该是回家了,解决掉阿发的问题之后,她再无后顾之忧,七天的长假,当然不可能一直待在学校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