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42章 看你被打脸?
夜幕低垂,昏黄的油灯点亮了小屋内的一缕幽静。
独孤落雪静坐在小窗旁,窗外竹叶随风轻摆,光影交错间,更添几分清冷的意境。
姜守中已经回去了。
临走时还将剩下的烤乳猪肉打包给耶律妙妙她们吃。
虽然真玄山已经给他们准备了晚餐,但只是家常小菜,远远不如这烤乳猪来的美味。
只是临走时,男人显得很疑惑。
总觉得今天的师父变得不一样了,身上多少沾了几分“俗”气。就好像天上的仙子,终于沾染了人间烟火。
不过姜守中并没有多想,所以也没看到独孤落雪在他夹起那块肉喂食过程中,用雀舌不经意间缠舐筷头的一幕。
这是女人第一次在对方面前,做出如此出格的一幕。
紧张,以及难以言语的兴奋将她不断的拽向未知的欢愉之中,仿佛有一扇新的大门,在缓缓在她面前开启。
破戒并不难,不过是吃几块肉而已。
尤其这肉还很鲜美。
但难的是堕。
从懂事的那一刻起,独孤落雪便始终将情欲隔绝于外,彻底净化自己,开拓了绝无仅有的“禁欲之道”。
这三十来年,她习惯了干净。
然而,原本以为臻于完美的道场却如此的不堪一击。
苦苦维持又能如何?
或许从决定收姜守中为徒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选择,只是内心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只是眼下虽然从心底已经决定要“堕”,但要放开压抑着的情欲,她还是迟疑的。
如何堕?
怎么个堕法?
这些她都很茫然。
总不能直接脱了衣服和姜墨房事吧。
且不说她能不能过心里这一关,就连姜墨恐怕也不会接受这样放荡的女夫子师父。
女人凝视着微微晃动的烛光。
那烛光就像是自己,摇摆不定,随时会熄灭。
“红尘多情易醉人,一念执着,万劫不复……”
独孤落雪轻声呢喃,拿起红烛。
她忽然想到了一人。
左素。
那位染家的家母。
平日里端庄贤惠,礼佛清净,然而夜深孤独时却又展现出另一副放荡冶艳的一面。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也许……都是。
独孤落雪玉指无意识的触碰到了滚落而下的烛泪,微微的刺痛感伴随着灼烫,拉回了她的思绪,让女人迷惘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鬼使神差的,她仰起玉白修长的鹅颈,身子稍稍往后靠去。
女人举高蜡烛。
烛光如豆,微弱地摇曳不定。
竹林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烛火下的肌肤光洁细腻,宛若新雪初降,纯净无瑕。
周身散发出的恬淡气质,凝晕成了一幅静止的水墨画。随着一颗红色滚烫的烛泪缓缓掉落,所有的一切,如被蒙上了靡靡艳纱。
许久,屋内响起一声压抑着的叹息。
……
吃过晚饭,姜守中便早早休息。
耶律妙妙和曲红灵,则住在隔壁的屋子。
矜持的二女不愿大被同眠,让彼此看了笑话,同时又怕对方偷偷半夜溜进男人房间,索性两人手拉着手,住在同一间屋内,彼此监视。
成为孤家寡人的姜守中倒没有什么遗憾的。
毕竟是在真玄山,若是房事太过闹腾,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望着窗外皎洁清冷的月光,姜守中不免又想起了染轻尘,回忆着两人点点滴滴,男人心中感慨万分,只觉这一路走来很是魔幻。
第一次成亲,新娘跑了。
第二次成亲,新郎跑了。
总感觉两人是在错误的时间,选择了错误的爱,却选择了对的人。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姜守中用力搓了搓脸,喃喃自语,“可问题是……能久长吗?”
算了,睡觉!
男人闭上眼睛,默念了一遍落雪师父教的《静心咒》,陷入沉睡。
……
次日,姜守中依旧带着二女到处瞎逛。
独孤落雪去藏书阁看书。
可能是知晓姜守中来真玄山的目的,一路上大多道士对他不是很友善。反倒面对曲红灵二女,则友善多了。
果然不管在哪儿,美女总是很吃香的。
来到较为炎热的夏炎山,姜守中看到了一群正在试炼的弟子。
试炼之地是一座九层高塔。
塔身破旧,但周围贴着不少金灿灿的符箓。
此刻有真玄山弟子们围拢在高塔周围,低声议论着,不时比划着手中长剑。
曲红灵上前打问了一圈才得知,原来这是真玄山的一处试炼之地,名为藏剑塔。
不过有趣的是,此塔乃是开派祖师爷时期所修建,起初为门派的功法阁,里面放置着杂七杂八,门派专门收集的功法秘籍。
为了交好各方势力,除了门内弟子,祖师爷允许外人进入观阅修行。
到了第四代掌门时,真玄山的名气已经颇为盛旺,成为江湖名门大派。
而功法阁内的功法秘籍在经过筛选重新归类之后,愈发的珍贵精良,有不少都是江湖失传已久的宝典。
这座对外人开放的塔,无疑成为了江湖修士的修行圣地。
但也引来了不少人的窥觑,频频发生失窃斗殴事件。
于是掌门下令,进行封塔。
此举自然引来了不少江湖修士的抗议和怒火,纷纷上门讨要说法。
甚至为了泄愤,重伤了几位真玄山弟子。
人就是这样,白嫖习惯了,突然不让白嫖了,就觉得对方没了良心,开始摔碗骂娘。
此时的真玄山虽然属于大派,但并不算是公认的道门魁首,所以对它敬畏的修士并不多。
面对上门的纷争,这位第四代掌门也不惯着,直接用武力来化解。
来一个打一个。
打到你不敢挑衅,满地找牙为止。
后来人们才发现,这位平日表面笑嘻嘻,一脸人畜无害的掌门,竟早已是天下第一。
之后,再无人敢招惹。
而这位掌门也最终飞升成功,成为最后一位飞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