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守中笑道:“等闲了再说吧,我也只是好奇而已。此外也有些担心,这妖气对红儿会不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独孤落雪望着曲红灵娇媚可人的小脸,若有所思。
可能是睡着不怎么舒服,曲红灵和耶律妙妙二女换了几个睡姿后,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姜守中的怀抱,一人侧躺在长座,一人干脆睡在车厢内的柚木地板上。
姜守中见状有些懊恼,或许当初可以买个更宽敞舒适点的马车。
他找来两条薄毯,盖在二女身上。
“师父,你也先睡一会儿吧,我去外面透透风。”姜守中挪开位置,“就在这长座躺一会儿,比较舒服。”
独孤落雪本想拒绝,可男人已经起身走出,坐在车外。
女人抿了抿粉唇,也不好推却徒弟的好意,况且这几日的奔波,她几乎没休息过,也确实是有些累了。
独孤落雪收起手中的针线活计,将精心缝制中的衣物仔细迭好。然后侧身躺卧于长座之上,双手轻柔地枕于螓首之下,眸光渐渐闭合,似是沉浸于一片宁静之中。
片刻后,姜守中忽然掀起车帘。
悉索声中独孤落雪只觉身上一重,睁开眸子,却愕然发现男人将自己身上的衣袍脱下来,盖在了她的娇躯上。
“别惹上风寒了。”
姜守中露齿一笑,放下车帘。
独孤落雪不觉有些好笑。
自己这境界的高手,还怕惹上风寒?
不过她还是揪着衣袍边缘,往上轻轻拉了拉。
莫名的,一股难以道明的情愫如细流般在女人心湖中荡漾开来,温暖而柔和,却又让她感到些许熟悉以及陌生。
这份情绪悄然触动了她的心弦,让女夫子陷入一种淡淡的恍惚之中。
自师父去世后,好久没人这么关心过她了。
独孤落雪一阵恍神。
鬼使神差的,她将这件尚带余温的男子衣袍凑近鼻端,轻轻嗅了嗅。
浓郁的男性气息瞬间涌入鼻息之间,如同一股暗流,在她体内蔓延散开,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令人沉醉的气息。
这一刻,独孤落雪心绪复杂难明。
身体里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意,如同春水初融,令她整个人都浸润在这股微妙而复杂的感受之中。
女人呼吸不知不觉,变得急促起来。
她玉手紧紧攥着男人的衣物,想要拿开,可本能又驱使着她紧贴在自己身上。
恍恍惚惚中,男人的衣物被她拖曳在了双腿之间。
独孤落雪微张开红唇,咬住衣衫。
而她的眸子,却紧张的盯着车帘,生怕突然被掀开。
心跳在狭小的空间内剧烈跳动。
扑通!扑通!
独孤落雪已经想不起自己上一次如此紧张,是在什么时候了。
或许是为了逃课,偷偷藏在柜子里,听着外面时近时远的脚步声?
可相比于曾经的幼时那些紧张,此刻的紧张却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也许,是刺激?
她已经不是年轻人了,早过了那些寻求刺激,寻求顽性的岁数。
再过两个月,她的三十三岁生辰就到了。
其他女人,在她这个岁数早就有了成年或懂事的孩子,开始懂得如何收敛自己,将自己放置于端庄稳重之中。
而她在师父去世后,性情便已经很沉稳了。
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在她的心底掀起一丝波澜,这也是她能开辟禁欲之道的原因。
但现在……
独孤落雪鼻窍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闷哼。
她死死夹住男人的衣服。
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黏住了几根发丝。
马车在晃动着。
男人靠在车门旁,不时响起翻书的声音。
车厢内的两个少女,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睡的正香。
也不知过了多久,独孤落雪微喘了口气,涣散的眼神开始渐渐恢复了清明,紧咬着衣服的牙齿也松开了一些。
浑身汗湿的她茫然盯着车顶天花板,如一条水里捞出的鱼儿。
她扯出腿间的衣服,坐起身子。
而当看到衣服上,颜色明显差异暗沉的一团印记时,独孤落雪俏脸顿然酡红,眼眸里浮现出浓浓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她下意识将衣服揉成一团,抱在自己怀里,扯过旁边缝制的衣物盖住。
数秒后,她又将衣服塞进长座之下。
但又觉得这样不行,掀起窗帘,就要把罪证给扔出去。
可手臂刚抬起,就顿住了。
扔了,对方若问起来,怎么回答啊。
不小心掉在了外面?
这不瞎扯嘛。
独孤落雪又再次抱进怀里,试图用体温将湿气烘干。
这时,车帘外坐着的男人动了一下。
女人神经瞬间紧绷,情急之下,眼睛余光瞥见之前曲红灵喝过的水袋。独孤落雪一把抓过水袋,拧开盖子,倒在了衣服上。
结果动作太过仓促,不慎将一些水溅在了睡在地板上的耶律妙妙的脸上。
“哎呀!”
少女一个激灵,连忙坐起。
这一嗓子,吓得曲红灵也惊醒过来。
姜守中连忙掀开车帘,一脸疑惑的看着三女:“怎么了?”
独孤落雪神情平静,对耶律妙妙歉意道:“不好意思,刚才有些渴了想喝些水,结果马车颠簸了一下,不小心撒了。”
“哦,没事。”
耶律妙妙擦了擦脸上的水渍。
颠簸?
姜守中有些迷惑。
刚才有吗?
独孤落雪将湿了的衣服放在一旁,对姜守中说道:“把你的衣服弄湿了,你重新换一件,这件我给你洗。”
“不用再洗了,酿干就行了。”
姜守中毫不在意道。
这时,曲红灵耸了耸琼鼻,呢喃道:“车厢里好像有一股很奇怪的香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