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唯有天荒境的人才能驾驭飞剑。
如玉簪的小剑折转方向,再次朝他袭来,纳兰邪仓促躲避。而这时,被他掐住脖颈的少女脸庞突然涨紫,而后张开嘴巴,吐出一口血箭。
纳兰邪一惊,急忙侧头躲避。
趁着手臂放松的机会,少女双脚狠狠踹在男人胸口,挣脱出来。
飞剑似有灵性,紧追不舍,如影随形。
纳兰邪此时才发现,飞剑所散发出的威力似乎并没有天荒境该有的威压。
纳兰邪没管少女,一拳轰向飞剑。
就在双方碰撞之际,飞剑突然折了个弯避开了纳兰邪的拳头。在纳兰邪分神的刹那,一股血煞之气算准了时机扑面而来,凛冽至极。
七杀刀!
血光映照之下,刀芒犹似九泉之下亡魂逸出,透出令人肝胆俱丧的狂戾恐怖。
纳兰邪目眦欲裂。
刀芒贯穿而过,将其身形劈飞!
男人身体呈抛物线状倒飞而出,半空中衣衫破碎,鲜血泉涌而出,沿途洒落,点点滴滴,而后重重落于数丈之外。
刀势余威未尽,所触之物皆呈成两段,尘埃四起。
张雀儿惊愕看着这一幕,猛地抬头。
发现坟墓前多了一个持刀男人。
“姜……姜墨!”
纳兰邪呕出一大口瘀血,血色中夹杂着脏器碎片与血块,面若金纸。
他死死盯着这个出现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的男人,踉跄着站起来,咧开血嘴笑了起来,笑容癫狂,“你厉害!你牛逼……姜墨!你牛逼!……你竟然真的敢杀我!”
“师弟!”
这时,一声疾呼声传来。
却是那个叫阿晴的黑葡萄女人。
不过女人还未到跟前,就被林间隐藏着的夏荷给拦了下来。
姜守中努力调息着气息,一步步走去。方才施展飞剑以及使出七杀刀后,他的体内气血沸腾,犹如一道道针扎,颇为疼痛。
“老子看错了眼,原来你小子是小玄宗师!”
看似重伤的纳兰邪却突然间似有了精神,头顶冒出了白气,整个人显得格外亢奋。显然如梦娘所料那般,这家伙的确身藏阴阳门秘术。
气势瞬息回到巅峰的纳兰邪扭了扭脖颈,“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老子——”
纳兰邪猛地没了声音。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发现自己的腹部渐渐鼓起,好似十月胎儿。
“这是什么?”
纳兰邪不明所以,强烈未知的恐惧让他颤抖起来。
“姜大人,打他的风门穴!快点!”
蓦然,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
姜守中来不及去寻出声之人,强忍着气血翻滚,利用追风步绕至纳兰邪的后背,一拳砸向对方第二椎骨棘突下位置。
纳兰邪后知后觉,想要躲避,因为腹部异状而分神,被姜守中击中。
击中的瞬间,他的腹部像是漏了气的皮球般瘪下去,然后,竟呈现出一个小人的形状。
“是苗疆的巫婴术!”
阿晴大叫,“师弟,快撤去阴阳秘术!”
纳兰邪脸色惨白,听到师姐的话一个激灵,急忙去拔方才偷偷插进头顶的针!
可突然一道身影撞了过来,将他撞翻在地。
竟是面馆老板张阿顺!
“爹!”
就连少女张雀儿都没料到这一幕,呆呆站在原地。
“知道你肚子里的是什么吗!?”
满脸血泡如鬼如人的张阿顺手中拿着一根骨头,压在纳兰邪的身上满目狰狞道,“是我女儿肚子里的!我每次在你面碗里只放一点一点,只放一点点,让你养着它!就是为了这么一天!!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杀了我女儿吗!?我要血债血偿,我不仅要杀你!我还要让你全家抵命!你们纳兰家没一个好东西!”
张阿顺说着,将手中骨头狠狠刺进纳兰邪的腹部。
刹那间,一道极为凄厉的叫声从肚子里传来,在纳兰邪惊恐的目光中,一个黑色如猴子的怪物撕开他的肚皮爬了出来。
准确来说,这是一个怪物孩童。
下一刻,怪物身体碎开,化为一只只黑色蝗虫飞向了京城,飞向了纳兰府。
“这是血咒术!它是你的孩子,它身上有你的血脉,它会找到你京城的家人,吸干他们所有人的血……”
张阿顺癫狂笑着,嘴里不断地溢出血沫子,好似修罗殿爬出的厉鬼。
……
京城,纳兰府。
从大厅用完餐的纳兰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准备回屋休息。
忽然一道人影出现在院内,吓了众人一跳。
仔细一看,是一个浑身披着黑袍的妇人。
“你是何人!?”
纳兰老太太从惊悸中稳下神来,厉声喝问。
妇人掀开黑袍,露出一张惨白毫无生气的脸,直视着老太太。
“你是……”
老太太眯眼仔细打量着,忽然想起什么,脸色难看,“你是那个面馆丫头的母亲?”
“难得老太太还记得我。”妇人恨恨道:“两年前,纳兰邪残害我女儿,这笔账你们纳兰府怎么还我!?”
老太太冷哼一声,不屑道:“是你们那贱丫头先勾引的我孙子,然后又去找别的男人苟合,怀了野种糟了孽是她的报应!跟我纳兰家又有何干!那种贱货,死了就死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不教女儿有教养,反倒怪起我们来了!跟你女儿一样不要脸!”
“好……好……”
妇人仰天凄笑,“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既然如此,你们全家都陪我女儿去吧!”
老太太脸色铁青,“来人,把这疯女人拖出去!”
然而下一瞬,天空一片乌云袭来……准确来说是一片发出婴儿叫声的黑色蝗虫。
老太太瞪大了眼睛,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一只只蝗虫爬在她的身上疯狂啃咬。
这一日,纳兰府四十二口人皆成白骨,轰动京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