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林然不说,只要贺泽不说,他们都可以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 林然大概心里有鬼,尴尬的扯了扯被子。 “嗡嗡嗡。”手机铃声响起。 贺泽心里很烦,看了一眼号码,没有接听,直接挂断。 贺泽没有心情再做什么工作,面对咄咄逼人的电话,他沉着脸色不带迟疑的关机,从源头阻止所有打扰。 “你别害怕,这只是——”贺泽皱了皱眉,他在笑?不,他的宝贝在偷笑? “你刚刚笑什么?”贺泽疑惑的上前。 他再清了清嗓子,“能一直给你打电话的人,肯定是有急事。” 林然被他这直球的说法给打蒙了,以前的贺泽不是不会甜言蜜语,但他有着和同龄人不符的成熟稳重,他的话都会加上一层修辞,从不会这么干净利落。 贺泽也后知后觉自己情湳讽急之下又说了什么,急忙找补道:“我拿了工资,就要认真对待这份工作,外面的纷纷扰扰都不能让我离开你一步,这是我的责任!” 贺泽肯定的点头,“我的责任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陪护照顾你。” 林然看向窗台处,望着那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他道:“你说那是紫菀花?” “我好像记起了它的花语,它是不是有一层意思叫做破镜重圆。” 贺泽的心脏抑制不住的颤动起来,像是心中的小秘密被人当众揭晓,但他并不觉得窘迫,甚至还有几分无法形容的骄傲。 林然嘴角弯弯,笑意浅浅,“很好看,它一定希望自己带来的是幸福吧。” 林然不自然的攥着床单,“希望什么?” 林然紧握的拳头慢慢的松开,他回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对方,“我们?” 就是我们,你和我! 贺泽温柔的理好被子,“我们都会如愿以偿的。” 贺泽确定林然已经睡去后,也不再逞强,搬来椅子就这么趴在床边沉睡着。 贺泽很谨慎,连睡觉都戴着口罩,只是这样下来,难免呼吸不畅。 当他的五官完全暴露出来,虽说林然自己心中早已有数,但依旧心乱如麻。 所以他早就知道了,知道自己生病了! 林然自嘲的摇了摇头,何必呢,贺泽你说这是何必呢? 林然扭过身,不敢哭出来,只是拼命的堵着嘴。 贺泽从梦中惊醒,第一时间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的口罩脱落,他只看见背对着自己剧烈颤抖的身子,顿时心脏一抽,忙不迭的抓住他的胳膊。 声音一出,贺泽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少了一层屏障。 林然已经很努力的保持着冷静,但他不知如何说服自己。 屋子里很暗,林然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痕,他摇头,“我没事。” 林然反复摇头,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无论他怎么忍都无济于事,甚至越忍情绪越是崩溃。 “我、我有点怕。”林然随口糊弄了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