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父亲,我不觉得苦,只是你,别为难自己,人生在世,起起落落再正常不过,有高峰的时候,就一定有低谷在等着你。你也别觉得拖累了我们,我们既然享受了你在高峰时候的福泽,也一样能承受的住低谷时候的艰辛。”
看着耐心开导自己的女儿,向来自持的郑长庚也湿了眼眶。
“对,薇儿说的对,不就是回乡嘛,我可是从那里出来的,再回去,就当是探亲了。只是你呀,要保重自己才行。”
“是,母亲。”在母亲面前受了教诲,郑长庚走到一旁没动的妻子许氏跟前,她是自己高中后娶的妻子,家室不算太好,却一直温婉贤惠,虽然话不多,却把母亲照顾的很好,也把孩子教育的很好,可她毕竟出生在京城,地地道道的千金小姐,现在,却要跟着自己回乡种地,哎,郑长庚叹了口气,“柔了,委屈你了。”
“没事的,夫君,我们夫妇本是一体,没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不管刀山火海,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郑长庚忍不住抱了抱眼前三十出头,却依然美丽动人的妻子,心中满是感激与温暖,目光中充满了对妻子的敬仰与爱意。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郑采薇把刚才紧紧抱在怀里的包袱递给父亲,两人眼神相对,郑长庚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你祖母和母亲。”
“是,父亲。”短暂的相遇,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把许氏有身孕的事情告诉他,这种事,在对的时间说出来是喜事,在不对的时间说出来,也可能是道催命符。
那边吃完东西,该收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的三个差役走了过来,催促郑长庚开始上路。郑采薇再次朝着几人福了福身,“差役大哥,路途遥远,还请对父亲手下留情。”
“郑姑娘放心,我们知道轻重。”谋害皇子是杀头的大罪,郑大人却只是流放,这里头一定大有文章,况且,郑大人还是有人特意打过招呼的。
刘全背着一个更大的包袱,跟着父亲一起上路。郑采薇看着带着脚镣一步一挪的父亲,泪水再次打湿眼眶。
“走吧,薇儿。”郑老夫人收回视线,拍了拍孙女的胳膊,率先上了马车。
车轮汨汨向前,路过郑长庚身边也没有停下,傍晚时分,到达驿站,要了三间上房,简单梳洗后就睡下,明天还有一天的路要赶,得好好休息才行。
三更天才过没多久,郑采薇醒过来就再睡不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静谧的夜晚,一丁点动静都会被放的很大。郑采薇感觉到窗户纸被什么捅破,细微的刷拉声钻入耳朵,应该是什么与窗户纸摩擦的声音。有着前世记忆的郑采薇想起电视剧的经典桥段,这种时候,大概是有人在放迷烟。
郑采薇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待门外没有动静后,立马起身沾湿手帕捂住口鼻。像壁虎一样趴在门上静静地听,直到夜晚彻底恢复宁静,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经过祖母的房间时,郑采薇悄悄推门进去,用力摇了摇老夫人,老夫人只是呓语两句,根本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这迷药药效竟然这么厉害。”郑采薇暗暗心惊,又摸进了母亲的房间,轻柔的摇了摇母亲,一样的,没有动静。
“把人全部迷晕,又悄悄撤退,他们要干什么,糟了,他们是要放火烧死自己一行人。”郑采薇心底涌起惊涛骇浪,惊恐和无措让她起了一身毛毛汗。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不,不能慌,郑采薇你不能慌,要镇定。”郑采薇深呼吸一口,把惊恐和不安随着吐气压下。
郑采薇往四周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一点火光,才稍稍安抚了一下跳的过快的心脏,她闪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看到杜鹃晕倒在一旁的小塌上。郑采薇转身端起一旁的冷茶,朝着杜鹃的脸上浇了下去。本来就是初春,冷了的茶水跟冰渣子似的,刺激的杜鹃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看到自家小姐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一骨碌就从小塌上翻了起来。
“小姐,怎么了?”
“嘘。别说话,跟我走!”喜欢千金小姐种田忙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