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余晖散尽,院子里的路灯亮了起来,露台上风大,吹得魏荣华眼角酸涩:“寄忱,你相信妈妈,我真的没有……”
傅寄忱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连最基本的情面都懒得维系,对她步步紧逼:“我再问您一句,您是怎么威胁她的?”
魏荣华泪眼婆娑,张嘴只吐出一个“我”字,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该怎么说?说她拿沈嘉念的老师和朋友威胁她?
只怕他听了更不会原谅她。
傅寄忱也没指望能从她这里得到答案,自嘲一笑:“落到今天这个局面,说到底我也有责任,是我不够了解您。”
因为知晓一些旧事,他从一开始就对她有所提防,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狚
魏荣华不住地摇头否认,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只要让他知晓她曾逼迫沈嘉念离开,他就会把沈嘉念的死怪到她头上。
“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事情不是我做的?”魏荣华伤心绝望,嘶吼道,“难道在你眼里,你妈妈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杀人凶手吗?!”
是不是非要逼死她,他才愿意相信此事与她无关。
魏荣华的心脏好似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为什么她生的儿子,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女人,这般诘问她?
傅寄忱本来准备离开,听见这一声撕心裂肺地吼叫,忽然止了步子,转过身看向她挂着泪痕的侧脸,低声反问:“您真的没有做过杀人凶手吗?”
魏荣华狠狠一愣,朦胧的视线里,是儿子冷漠的脸庞,他的眼神好像洞穿一切的利箭,朝她的眉心直射而来。
她的心在发颤,继而整个人都在抖:“寄忱……”狚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醇厚的嗓音,打断了魏荣华未能说出口的话:“这是在干什么?”
傅政鋆站在玻璃推拉门边,没听到两人前面说了些什么,只凭感觉判断出母子俩之间的氛围不太愉快,甚至是剑拔弩张。
待到走近,傅政鋆瞧着妻子泪如雨下、儿子一脸漠然,一时摸不着头脑,拧着眉又问了一遍:“这是怎么了?”
魏荣华满心委屈无法言说,抿着嘴,脑海里还记挂着儿子那句质问,心脏跳得很快。
有些事她以为随着时间推移就能当作不存在,现在发现越是刻意遗忘,越是容易成为隐疾,一旦复发,便是翻倍的痛苦,药石无医。
傅寄忱没急着走,当着父亲的面,将方才他与母亲的谈话内容简要说给他听,要他认清自己的枕边人:“沈嘉念在江城出了车祸,至今没找到尸骨,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母亲在那之前找过她,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逼得人离开。如今我不得不怀疑,这起车祸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