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之见他这样,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难道……找到沈嘉念的尸体了?
“傅寄忱。”陆彦之试着唤了他一声,没像往常那般,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称呼他“傅大”。
那一声,唤回了傅寄忱走失的神智,他把手机拿下来,苍白的唇绷紧,喉结不停地滚动,像是在极力压制某种情绪。謾
人在面对悲剧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愿相信,哪怕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答案,仍然不肯接受。
就好像,只要你不相信,它就不会存在。
要不怎么会有“自欺欺人”这个词。
傅寄忱眼眶里一阵刺痛感,仿佛是被房间里的烟雾熏到了,侧过头看向落地窗外湛蓝的天空。
天气这么好,嘉念会不会坐在哪里晒太阳。
屏幕上显示还在通话中,陆彦之淡定不了,自作主张地从傅寄忱手里拿走手机,附在耳边问:“徐队长,找到了吗?”
徐挺听出电话那边换了个人,喘着粗气把话重说一遍:“我们在崧漓江下游找到了沈嘉念的物品,里面有她的证件。”謾
他没用“遗物”两个字,是怕带给家属沉重的打击,尽管所有人都明白在江里找到个人衣物意味着什么。
陆彦之缓缓吐气,同样说不出一个字。
“先生,你在听吗?”徐挺问。
陆彦之舔了舔唇,一只手扶在额间,用力摁了两下,低声说:“先这样吧。我等会儿过去拿东西,麻烦你了。”
眼前人影晃过,陆彦之抬起眼,男人起身走到窗边,背影挺括,细看之下,不难发现他在强撑。
陆彦之把手机搁到茶几上,合上电脑走过去,默默站在傅寄忱身侧,没有大动作地转头去看他,眼角余光却捕捉到他眼角淌下的湿痕。
男儿有泪不轻弹。謾
在他认识傅寄忱这么多年里,没见过他落泪。别说是落泪,伤心失意的时候都没有过。他出生在傅家那样的家庭里,高门大户,背景显赫,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万千人捧着他。他自身能力强,手段又狠绝,没人给他气受,只有他磋磨别人的份儿。
没有任何消息前,陆彦之还能劝他别太悲观,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说不出欺骗性的话来安慰人……
日头渐有西斜之势,橘黄的暖光铺在玻璃上,映在上面的人影仿佛化作了雕塑。
陆彦之暗自斟酌一番,开腔打破了房间里沉默到令人压抑的气氛:“我去找徐队,把东西拿回来。”
“我亲自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