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光透过高窗洒落在金色地毯上。 蕾拉轻轻点了点头，神情如常，没有太多表露。 等蕾拉抵达时，莱恩和西格蒙特已经落座。莱恩倚在椅背上，手里转着一枚徽章，显得有些不耐烦；而西格蒙特一如既往地坐姿端正，整齐得像本教科书。 蕾拉没有理他，只在属于自己的位置落座，翻开课本。 “倘若皇室直系叁代同时在位，如何通过法理维持权力统一性？蕾拉？” “不错。”梅林德略微点头，随后目光转向莱恩和西格蒙特，“你们补充。” 莱恩则撇嘴一笑：“我觉得叁代同堂的问题在于野心，法理只是把戏。” 阳光斜斜洒进皇家特训教室，古铜色的雕纹窗格投下斑驳的光影。 西格蒙特翻过一页，忽然道：“王权若无合法性支撑，终究只是篡夺。” 西格蒙特皱了皱眉：“那你是说——法律可废，规矩可乱？” 西格沉默了一下，语气依旧平静：“你不觉得，这样会让所有人都失去信任吗？” 他目光一转，扫过蕾拉，“你不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秩序吗？” 蕾拉默默看着两人的对话，一言不发。 莱恩的笑意依旧：“牺牲品？那也是一场交易而已。赢家，最终都得付出代价。没有人能永远赢下去，除非——” “除非你能让这场游戏的规则永远属于你。” 蕾拉把脑袋歪着搁在桌面上，指尖拨着笔，目光落在窗外一只飞过的信鸦身上，仿佛一切都听进去了，又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课间时，阳光从高窗洒落，银羽厅课堂内亮得几乎有些刺眼。莱恩懒洋洋地趴在椅背上，偏过头低声问了句：“听说你最近捡了只狸猫？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有爱心了？” 下课铃响的那一刻，她缓缓地站起身，随后不急不慢的离开了银羽厅。 御兽院坐落在东南角，层层白石阶通往一座静谧而宽敞的院落，阳光斜洒，落在青藤缠绕的屋檐下。 “殿下。”兽医连忙迎上来，“那两只狸……状况已经稳定了。伤口处理得很好，魔力恢复也挺快的。”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与药草香。小懒狸正缩成一团，窝在温暖的毯子里打着呼噜，而成年懒狸依旧闭着眼，但呼吸平稳，身体上的黑气已褪去，包扎妥当。 她看了一会儿，便转身准备离开。 蕾拉一愣，正欲抬脚，就见那小家伙跃起，软乎乎地往她怀里扑来。 小懒狸扑了个空，跌坐在地上，抬起头，圆润的脸颊微微鼓起。它那对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和失落，静静望着蕾拉。 她的神情没有变化，只是眼眸深处，悄然泛起一丝淡淡的波澜。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那小家伙抱了起来。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却没有放手。 长桌旁，莱恩正懒洋洋地叉着切片果塔，嘴角还叼着根金边抹刀。他一边吃，一边伸了个懒腰：“……今天的果酱不如昨天的好吃。” “我正有此意。”莱恩起身，摇着杯中的果汁走向餐台。可他刚伸出手，准备去拿那盘最外层的奶油面包时—— 他突然一声惊叫，整个人向后一跳，连带着身后的侍从也吓得差点把果汁洒了。 西格蒙特皱眉，终于抬头望过去：“……怎么回事。” 一只圆滚滚的懒狸，正偷偷叼着一块奶油面包，和他对视着。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莱恩震惊得连语气都破音了。 “有老鼠吗？！” “不对，是……狸？！” “等等别动！它会滚的！！！” 蕾拉走了进来，目光一瞥，顿时看见那团 她眉心一蹙，轻声喊道： 被点名的小懒狸顿时僵住了，小耳朵抖了抖，像是立刻意识到自己干了坏事。它停了下来，转头看着蕾拉，呜咽了一声，然后飞快地蹬着小腿，咚咚咚跑回她脚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裙角。 “唔呜……”糖球可怜巴巴地低下头，耳朵都耷拉了。 “抱歉，它偷跑出来了。我没看好它。” 莱恩：“……” 侍从们：“……？” “你最好把它看紧点，别再让它到处乱跑。“他顿了顿，语气越发嫌弃， 蕾拉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他语气淡淡地说了句：“皇宫有卫生规定。你最好管好它，别让它再跑进食堂。” “听见了吗，今后好好待在你自己的屋子里，不准再乱跑，知道了吗？” 蕾拉也不多说，转身就走了，糖球安安静静地窝在她怀里，小尾巴轻轻拍着她的手臂，仿佛也知道自己惹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