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牡丹也皱着眉,低声说:“你父亲不仅人回来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许是忌惮姑爷没敢去定国公府找你,却跑去找闻哥儿了。”
面上的厌恶加深,接着说:“我是在巡店时,遇到闻哥儿去典当东西才知道的。闻哥儿那孩子心思重,命也苦了些。”
顾瑾初不用母亲细说,也能想象出,父亲利用孝道礼义廉耻,对着闻哥儿威逼胁迫的嘴脸。
“母亲,我等下就找闻哥儿谈谈,这本就不是他该承担的。”顾瑾初轻吐一口气后说道。
短短的几步路,她们母女不知叹了多少口气。
郑家的宴息处此时热闹非凡,屋内炭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男女老少们各自围聚,欢声笑语不断。
听到下人的通禀声,大家纷纷转头看向门口,只见门帘被缓缓掀开。
蒋五爷和秦朗走进屋内,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们身上。
对于郑家人来说,这二人都是新女婿。
郑家老太爷和郑老夫人端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中,满脸笑容。郑三爷坐在郑老夫人身旁的锦杌上,正笑着听父母说话。
蒋五爷一眼便认出郑三爷,是在新皇登基大典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兵部尚书郑文扬。
郑三爷与郑二爷是双胎,五官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郑二爷豪迈不羁,浑身透着一股匪气。
而郑三爷身姿挺拔,面容清俊,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透着犀利与英气。
郑三爷不到四旬的年纪,经过沙场的磨砺,脸上却不见沧桑,反而令人心生敬畏,又忍不住为其风采折服。
秦朗自年少时被郑牡丹带回郑家,虽曾以家奴自居,但郑家人向来宽厚,待他如亲生。
如今他娶了郑牡丹,与郑家的关系更加亲近。他恭恭敬敬地向岳父岳母和各位兄嫂行礼问安。
收起了锦衣卫指挥使的霸气威严,也没了平日生活中的随性粗放,是难得的乖巧恭顺。
蒋五爷则是从容不迫,举止优雅,一身儒雅气质尽显。他微微欠身,向长辈们行礼,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郑老夫人抬头看向门口,笑着问道:“牡丹和初姐儿呢?”
如今女儿和外孙女都怀有身孕,幼子又归京来,她心中的喜悦就要满溢而出。
顾瑾初和母亲自门外走进来,收敛不该有的情绪,声音清脆:“外祖母,初姐儿来看您啦。”
郑老夫人笑着招手让她过去:“你外祖父知晓你们母女回门,昨日特地跑去庄子里抓了牛羊回来。”说着,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还有几条这么长的河鱼,现在都养在池子里。告诉外祖母,你想吃怎么做的?”
顾瑾初听闻笑着应答后,看向屋中众人。
印象里,最后一次见三舅舅还是自己七八岁的时候。陪着家人去护国寺,送前往三江所城的大军开拔。
如今再见,虽有岁月流逝之感,但因着他与二舅舅极为相似的面容,又觉得格外亲切。
她乖巧地站在外祖母身旁,笑着向一屋子的长辈和兄嫂们点头请安。
蒋五爷敏锐地察觉到瑾初进门时脸色不佳,但此时没有合适的机会询问,远远地看着她。
面露浅笑,眼神关切。
郑老夫人向来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她挥挥手说道:“老大,你带着人去书房聊,咱们女眷去暖房里歇着去了。”
郑开济站起身,故做一副失望的神态,打趣道:“在祖母眼中,我们这些人不是撑门面的,就是赚钱的。方才祖母还和婶婶们商量着午膳和晚膳吃什么好呢,结果姑姑和表妹一回来,就毫不留情地赶我们走。”
在郑家,也只有大少爷郑开济敢这般与郑老夫人说笑调侃。
郑老夫人听了,不仅不生气,还笑着说:“你们这些男人存在的价值,就是要有着一副健康的身体,终其一生去努力奋斗。
为的就是赚足够的金钱,拥有足够高的权利地位,给家中妻子一个幸福快乐的生活环境。”喜欢强嫁的夫君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