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到覆盖至方方面面呢。”
“比如……”
白榆收紧了手,白了铁皮疙瘩一眼,打断了阿统话,轻启薄唇:“嘘,小人工智障。”
阿统:嘤!过分!
*
日夜交替,第一缕阳光从东方连绵的山脉里缓缓溢出,带着无法忽视的光明与暖意,驱散整个黑夜的寂静与寒凉。
伊尔西醒来已是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争先恐后地钻了进来,他穿着真丝睡衣,静静地窝在柔软的床上。
他马上察觉到,脖颈上的抑制环已经摘除,若不是身上还没有消除的伤痕与痛感,他或许以为昨天只是一场噩梦。
没有了昨夜难以忍受的煎熬,他自己穿着真丝睡衣,静静地窝在柔软的床上。
伊尔西生了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平时一身革履,金丝眼镜又很好地遮掩住一份稠丽,余下的便是不可亵渎的清冷。
但此时没有了镜片的遮挡,泛起水雾的双眼正迷茫地看着天花板。
为什么?
回忆宛若潮水般涌入,伊尔西抓着被单的手忍不住收紧,依旧想不清楚白榆为什么会帮他。
为了钱?为了名?
或者是这副残破的身体?
想到这里伊尔西的脊背冒出一股寒意,他僵直地起身,虫生经历一遍遍告诫他:一定要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每一只雄虫。
尽管昨天白榆救过自己的命。
但。
伊尔西想到了秘书递给他厚厚的一沓资料,里面清楚地记录了这位白榆阁下的“丰功伟绩”。
包括但不限于争强斗狠、狂妄自大,在雄虫圈子的评价都是极差的。
面对这样一只劣迹斑斑的高等雄虫,伊尔西并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能力在对方手里底下好过。
他转头看向窗外,柔和的阳光静静地在湛蓝中掀起点点涟漪,又在几息之间归于平静,最终化作唇齿间的一抹苦笑,他自嘲地想:
我应该庆幸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一切总是要面对的。
伊尔西掩下满腹的疑惑起身,准备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毕竟在白榆没有表态之前,得体的外貌或许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但他明显高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毫无血色的嘴唇,苍白的皮肤,手背是暴起的紫青色的血管,脖颈上还有没消褪的勒痕。
再仔细些,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曾经公式化的儒雅化做了此时此刻的病态。
这很容易激起雄虫的施暴欲,伊尔西冷静地分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