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了些,再加上他现在已经没时间去关注那些了。 方唐脚步没停,神色也不太好,还是转过头给他露出一个笑,“以后再联系了。” “不用了。” 方唐停下脚步,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真的很麻烦你。” 方唐默了半晌,说了医院的名字,苦笑一声,“如果换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这么麻烦你的,但确实是比较着急……”他突然发现魏承铭的表情也有些微妙,奇怪问道,“怎么了?” 方唐还来不及惊讶,就听见他说。 “什么?”方唐瞪大了眼,“阮……找到他了?” “到底是怎么……” - 方唐在监护室门外站了很久。 推开门之后,不管是什么,他都要面对。 方唐默念着,将手放在门把上。 去承担责任,去拯救别人;而不是等着谁来审判,等着谁帮他处理好一切。 他推开门,病房面积不大,看见床前低垂着脖颈,瘦小得仿佛要消失在这里的女人。 “小糖……小糖。” “回来了。”她拍了拍方唐的背,哽咽着伸出手摸这孩子冰凉的脸,“累了吧,吃了没有?一个人在外面没好好吃饭吗,看你瘦的。上次视频的时候你舅就和我说你瘦了。” 大抵是,和只有在母亲怀里才哭得出来时一个道理。 她深深叹了口气,拉着方唐坐下。 陈远宁系了安全带的,但是车从侧面直直撞过来,压根没有一点减速,直接翻了车,左腿骨折,颅脑损伤,淤血压迫神经,一直醒不过来。 “说不好,所有人都说,听天由命。”她佝偻着身体,脸色苍白无力,几年未见,方唐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她的衰老,“肇事的人找不到,要监控却这也得等那也要上报,层层下来,无论是谁都让我找下一个单位。没有一个人能帮我们。就和以前一样,和以前一样……” 她身体一顿,静静地看着方唐,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十分为难,看上去很是煎熬痛苦。 那年旧事,方唐不是不知道,他知道。 她把一切都告诉了方唐。 方唐忽然想起那年,毕业前的那场闹剧。 林远将他说带走就带走,推给那几个alpha;在面对质问时的无力困顿,还有几句话就化解一切危险的那个陌生人。 是夸不过去的阶级,是那份根深蒂固的不对等,再如何被尊重,也不会是平等的。 “小糖,舅妈和你说这些,不求你去做什么,也不许你去做什么。”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哑着嗓子,“你舅舅要是……事办完了,你还是得回去,还是得好好把书读完,听到了吗?有什么事,你得和我商量着来,你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