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简单就交付了。 魏承铭伸出手,抬起方唐怔愣的脸,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下巴,轻笑一声,“脸确实不错。” 握着方唐的脖颈,将他猛地拉至胸前。 “你害怕我?”魏承铭好笑地说,“甚至我哪一天也像那个人渣一样,玩弄你抛弃你,然后和别人结婚了,你又该怎么办?” 步步紧逼。 不该这样。 咬得又深又狠,像要把他深吞进肚子里。 是临时标记。 他相信方唐的喜欢。 “方唐。”魏承铭将脸逼近,嘲讽道,“你连我住在哪都不知道。” 魏承铭拨弄着方唐的嘴唇,将那些隐秘且阴暗的想法,漫不经心地说出来,“关起来,锁在床上,让你除了张开腿别的什么都干不了。” 不可能没有恋爱过,但至少对方与自己的目的都十分明确,金钱的需求,性的需求,想要些陪伴,想追求刺激;总是年纪与阅历相仿,大概是都不再青春了,于是向来都那么理智、现实、意图清晰,各取所需。 方唐看上去像是又哭了,但是没有,眼睛干涩得厉害,脸色也苍白。 魏承铭不讨厌他哭,方唐哭起来很漂亮,上下睫根翘而密,像截短翅,盛着小小一汪珠泪,哭红的鼻子一皱一皱的,嘴巴也会抿起来。啜泣时带鼻音的呜咽,抬头无助地看人,像小狗,也像一只飞不起来的、被淋湿的白鸽子,在路边等着谁的怜悯,或死或生。 温咸的泪弄湿了魏承铭的手指,他捏着方唐的脸,泪水凝在一起,呈缕,呈线段,在被挤出的肉窝里,慢慢地,积出一个委委屈屈的小水潭。 不指魏承铭的恐吓,是指那些不安定的、模糊不清的情愫,谁也看不清谁的真心——在被哄骗那么长时间之后,还是不会谨慎地将自己保护起来,就像是什么教训都没学到。 其实魏承铭可以做得到,不是吗,他完全可以不说这些,做就好了,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把自己关起来了,一个孤儿又有谁会去寻觅呢,明明连个真正亲密的朋友都没有。 或毁了他,或当做泄欲的物件玩弄,魏承铭有这个能力,方唐相信。 既然有这个能力,那又为什么……还要特地来吓唬他呢。 方唐在哭,却不是因为心生惧意。 好生气。 骂痛快了,鼻子依旧是酸的,还是生气,气魏承铭说得那些话、气他最近一直冷冷淡淡、气这个没有人情味的木头,把他标记之后就只知道说这些。 可能的确是自己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又或者他就是幼稚且任性,将人弄乱的不光是场暴雨,还有这个人无际的温柔;像冬林雪夜中的一捧火,教人忍不住凑近些,再凑近些…… “不行吗……”方唐抱着魏承铭的手,不仅不再躲避,还亲昵地软蹭,不让男人把手抽回去,固执地抓着。头柔顺地垂下去,后颈处的齿痕显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