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理解他为什么难受成这样。 他在父母岳丈面前温文尔雅的人设不会倒,床上的癖好也用不到那柔柔弱弱的小少爷身上,只有方唐承受的住,方唐被他从高中带在身边直到现在,身体已经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一个眼神就知道怎么做,扯一扯嘴角就温顺地贴过来,他太知道该怎么讨好自己。 沈言看了眼手机,时间不早了,他虽然不住宿舍,但是还有篇论文要改,下周一就交格式。 反正方唐爱他。就算被扔出去,再难过都能哭着找回来。一次又一次,像耗不尽的一根蜡烛。 “方唐?” 方唐突然诡异地问了一句。 “他也会,这样一直等着你吗?”方唐说,“即便知道自己的感情被别人介入……?你呢,你会这么要求他吗?要他接受?” 又见方唐这副卑微至极的下贱模样,他那点心虚很快就消失干净了,随后便是一点点隐秘的快感恶劣残忍地冲上来,他舔了舔湿发滴下来的水,颇为认真地说,“不会。” “他和你不一样,是善良温柔的男孩子,家世教养都很好,是我未婚妻。他不会接受。我更不可能会这么要求他。” 方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酒店出来的。 这是他的公寓,他却愣愣地坐在外面,像不知道被谁赶出来了似的。 好疼啊,扎得他五脏六腑无一处不痛。 那个笑让他胃里难受地绞扭,发酸、钝痛,甚至有点想吐,他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跌在地上,也顾不得疼,就冲了出去,沈言木质淡雅的信息素第一次让他感觉这么窒息。 沈言知道方唐怕疼,一开始就知道。 大人冷静下来之后决定离婚,逮着机会就开始问孩子你要跟谁,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没想到这副模样却伤了父母的心,最后谁都没要他,离婚后方唐只能两头跑,大人都没有再婚,虽然也照顾他,但是他总感觉从爸爸妈妈离婚之后,他就没有家了,无论去谁那里吃饭休息拿零花钱,他都像一个借住的孤儿,随时都有可能被抛弃。 方唐出了考场,期待今天终于能同时和父母待在一起了,结果他在校门口从天亮站到天黑,没等来心心念念的爸爸妈妈,只等来了一车警察,把他带到医院去了。 父母伤势太重,手术做完之后状态一天比一天差,用钱烧命罢了,医生也回天无力。 爸爸那边的亲戚消失得很干净,他只能借住在舅舅家里,那一家人心慈,把他衣食无缺地供到高三,其实也说了,可以供方唐读完大学,但是方唐拒绝了。 上了大学,他立刻逃似得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自从住进舅舅家之后,方唐把每一笔开销都记下来了,大至一年的书本学费,一台二手破电脑,小至一顿蔬果,还有被消耗的文具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