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向鹏这个人,让妹喜觉得不舒服。他的眼神和他的笑容都让妹喜觉得他有深不可测的可怕目的。向鹏走后,妹喜贴近我,担忧地问道。 “怎么,你觉得他不行吗?” “哪里怪了?” 我也露出了和向鹏一样狡猾的笑容。妹喜立即捂住我的嘴巴,说道。 我张嘴,咬了咬妹喜的手指头,说道。 “哎呀,我都忘了问他怎么收费的。我的钱不多了。” 妹喜嚅嗫半天,不仅一句实话都说不出来,还想逃跑。幸好我及时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我像是妹喜的摇篮,承载着她轻轻晃动。我极少对妹喜做出如此亲密得似恋人的举动。我对妹喜总有着一股无缘由的怨气,好像我如今的遭遇都是她害的,但是与此同时我又深知妹喜是无辜的。我尝试用男人的温柔去弥补以往对她的伤害。弥补女受害者,不是因为男凶手真心悔改,而是男凶手快要承受不了愧疚对于心灵的折磨。说到底,我还是为了自己。 “乞丐张都和我说了。” “医院那儿还差多少钱?” “你不仅知道了推拿馆的事情,连我舅舅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啊。真不知道是乞丐张厉害,还是你厉害。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毕竟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不想让你操心。我爹、也就是我亲舅舅,得了肺癌。现在在省医院做化疗。我已经陆陆续续给医院交了快十万块钱的押金了。之后还要花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哎,听天由命吧。商汶雍,我觉得我快要养不起你了。” “我饿了。我要吃饭。” “我今天睡得够多了的。” “你在和我唱反调。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默然地笑起来,把脸埋进妹喜的颈窝。我嗅到了中药草的味道。这是冯大夫和楠哥合作给客人在推拿时涂抹的舒筋配方。妹喜已完全适应与我的亲密举止。她扬起下巴,一边享受我的亲吻,一边摩挲我的头发。她坐在我的腿上,两只脚一晃一晃的。在我们温存的时候,有人砸响了家门。妹喜从身上跳下去,赶紧去开门。在这个短暂的途中,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打开门,是流着泪的气喘吁吁的徐姨。妹喜把徐姨带进屋里,然后倒茶拿纸,连忙关心起来。 徐姨几十岁的人了,泪眼汪汪的样子倒和叁岁小女孩一样。徐姨点点头,抹泪说道。 我起身,在徐姨和妹喜焦急与愕然的注视之下慢慢地走进厨房。妹喜不做饭,那我就自己做。我摸到灶台,再摸到上方的橱柜,然后打开柜子,从左往右地摸到第四包方便面。以前,我很少吃这玩意儿。倒不是说多么难吃,而是有比它更好吃的。不过现在,我爱上了它。方便面太方便了。起锅烧水外加一个鸡蛋,烧起来的那股专属的科技味道是独特得让人想要半夜起身偷吃的。我正在思考是否要下几条青菜还是火腿时,妹喜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筷子,说道。 “我怎么没良心了?” “关我屁事。” “梁妹喜,你比我想象得还要贪心,还要无耻。” “你是不是认为我把向鹏请来,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在乎你?我能容忍你,只是不想没人伺候我!你别忘了,我梦里喊的女人不是你!” 妹喜和徐姨去派出所。我呆在家里。我去有个屁用。没有律师,天王老子去了都不好使。我拿起电话,打给向鹏,说了王大力的事情。向鹏幸灾乐祸地说明天过来。挂断电话,我的眼眶湿润了。如果下跪能够给妹喜换来公道,那简直是占大便宜了。但是下跪还是头一次。我没有经验,难免有点生疏得感到些许悲伤。他不知道以后遇到事情,还要给人跪多少次。跪多了,男儿膝下就成了破铜烂铁。 《烂黄瓜》改名为《捞月亮的人》在内地平台七猫番茄等上架了。可以前去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