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46章 雪夜访赵普,赵普亦未寝
大明·永乐时期
亭内乘凉的祖孙仨人望着天幕。
“宋太祖是比较令人惋惜的。”
一身葛纱贴里,朱棣持着一柄聚头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虽然军制后患不浅,但朱棣对宋太祖的无奈也有几分感同身受。
“《论语·季氏》云: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
“春秋乱世,孔子将乱源归为‘礼乐征伐自诸侯出’”
“春秋如此,后世之乱又何尝不是如此?”
“五代之时,武将义结金兰、结党立社蔚然成风。”
“乱世之中抱团取暖是趋利避害的自然选择。”
“周太祖有十军主,宋太祖有义社十兄弟。”
“但从杯酒释兵权到军制的锐意改革,可以看出宋太祖一直都致力于惩五代尾大之祸。”
朱瞻基挽了挽暗蓝色的袖口,给爷爷与父亲各倒一杯茶水。
“爷爷,他这如何上位的众所周知。”
“为避免后来者仿照而行,当然要断绝后学者的道路。”
一旁的朱高炽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汗,灰色的直缀印出一片湿痕。
“你这话就太偏了。”
“正所谓尽收节帅兵柄,然后征伐自天子出。”
“这是儒家圣贤对清平盛世的期待。”
“况且,能识时势、善断割,就这两样已是英主雄略之质了。”
朱瞻基平顺袖口,暗自思索。
识时势…善断割…英主雄略…
那我懂了!
……
{有一说一,能许将军见白头这点还是好评的。}
{开国之君不杀功臣的基本屈指可数。}
{李二凤和赵大,除了他俩还有谁?}
{火系大魔法师·秀:是我站的不够高吗?}
{二凤和秀儿那是纯以自身军功压制天下兵马,赵大的军功严格来说是不够的,毕竟天下都没一统呢。他是纯捏出一个制度来来让兵将安心。}
{感觉这人是把三省制套在军制上了。}
{不管是不是,能套上也是有本事。}
{岳飞要是能碰上赵大就好了。}
{别说了!岳王爷啊!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既没有小毛病又没犯原则性错误!一个莫须有就给杀了!}
{赵狗比刘邦那个杀千刀的还可恨啊!!!}
……
大汉。
双手往上举了举,宽大的袖口顺着手臂滑落在肘弯。
刘邦刚拿起一块烤肉准备啃就看到了这句话,一瞬间什么心情都没了。
“唉……”
韩信又不是乃公杀的!
乃公那时候还在外面讨伐诸侯呢!
瞄了一旁正襟危坐的吕雉。
朱黑相间的曲裾大袖将其腰身都裹得很紧。
衣襟角处,一根红色的绸带系在腰部。
这人倒是坐的安稳。
……
大唐。
李世民看着岳飞二字上了心。
莫须有,还杀功臣。
这赵狗明显是无道之君。
“谁家都不容易啊。”
……
大宋。
岳飞?
赵匡胤眉头一皱,手臂搭在石桌上。
后苑内一瞬间安静下来。
看这言语,这岳飞似乎能与韩信相提并论?
而这等人物却被那赵…给枉杀了?
立有大功?什么大功叫大功?
莫不是收回来了燕云十六州?
赵匡胤想的心乱如麻。
不对呀!若真是有这等功劳怎么可能被枉杀?
不对不对,若是碰上胡亥那等昏君不是没有可能。
也不对,若是碰上胡亥那种昏君又怎么可能立下大功?
这期间是有什么牵扯?
……
南宋。
赵构看着胸前的水渍脸色晦明。
白色的圆领澜袍上晕出一大片暗色,点点墨绿挂在上面,咋一看却似一副丛竹图。
挥了挥手,让惶恐不安的斟茶宫女退下去。
赵构看着天幕长叹一声。
“晚了……”
……
天幕上。
天下大势展现于疆域之上。
『宋』的北方是统辖东北、内蒙古中部、东部,河北、山西背北部的『辽』
盘踞山西中部的『北汉』夹在『辽』『宋』之间。
宋朝西南是占有四川、重庆的『后蜀』
东南是据有长江下游以南,江苏、安徽南部和江西、福建西部的『南唐』
南唐东边是占领浙江、上海、福建东北地区的『吴越』
吴越下面是割据福建东南地区的『清源』
然后是缩在宋与武平之间,处于荆南三州(湖北江陵、秭归、宜昌)的『南平』
南平直下,是位于湖南的『武平』
最后是最南边,占据岭南两广的『南汉』
……
【在改革军制且巩固帝位之后,统一天下之事就要提上议事日程了。】
【然,自唐末五代以来,藩镇林立,南北分裂,割据政权并起,北方还有辽国虎视眈眈。】
【因此统一天下并不容易,制定怎样的统一策略成了宋太祖的头等大事。】
【周世宗时,王朴上的《平边策》是先南后北。但周世宗具体实施时却是“先北后南”。】
【宋朝建立之初,南方诸政权都上贡臣服,宋太祖有意先行北伐。】
【但同周世宗参加过作战的将领们却认为北汉和辽国兵力较强又结成联盟,不易对付,他们主张先灭南方的弱小政权。】
【想这事想得睡不着觉的宋太祖开始求助外援。】
【于是,有了“太祖雪夜访赵普”之说。】
……
天幕上。
夜间大雪纷扬,天地白茫茫一片。
一位文人站立在门口,背负双手仰望天空,嘴里喃喃道:
“今夜的雪恐怕是小不了。”
身后挽着高髻的妇人白了一眼道:
“别等了,这天寒地冻的,雪还下的这么大!”
“应是不能来了。”
随即摘下金指镯,取下胜耳环,抽出鎏金钿钗。
一边卸妆一边嘀咕道:
“也不知官家是什么爱好……”
“总不事前知会就突然造访。”
“都几次了!都更衣了!”
“每次你都要穿着中单迎接,他也不想想大臣尴尬不尴尬!”
文人低头思索一下,随之抬头深吸一口气,似鼓足勇气道:
“也罢,更衣!”
素色的勒帛解开,鸦青色斜领交襟脱下。
穿着白色中单,夫妇二人刚要吹灯休息。
“咚咚咚!”
富有节奏且熟悉的敲门声顺着门口的虎头铃响起。
穿着夹衣的妇人再次翻了个白眼,从榻上坐起,开始穿上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