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糯米也是祭祀的时候常用的东西,传说中有驱邪避凶的作用,但是正常情况下,糯米只是用来放在香炉里插香的,顶多算是个辅助道具。
船上的物资不多,船家将米倒进去之后,就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嘴里用方言飞快地念叨着什么,语速快得连邬子平这个本地人都听不懂。
船周围的波澜逐渐平静,船夫的神情中萌生出希望,秦以川却从乾坤袋中直接召出了十二洲。
这把剑是陈荞送给他的,算是他救了小狐狸阿狸的谢礼。
秦以川自从兵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趁手的武器,这剑他用着还算顺手,就没拒绝。
水流波动的声音刹那间响起,秦以川心神一动,十二洲残影一挥,撞上不知何时扑上来的一道黑影,闷响之后,黑影与十二洲一同坠落船舱。
邬子平壮着胆子往那边看了一眼,骇然地发现那竟然并非活物,而是一大团的头发,寄生在一个蛤蜊似的东西身上,被十二洲的剑尖钉在船上,仍在拼命蠕动。
邬子平:“这这这什么东西?”
船家大惊失色:“这是尸鬼啊!”
秦以川自问见多识广,也没有听说尸鬼是个什么东西。
尸是尸,鬼是鬼,这两个东西虽然都是凶煞之物,但一个有实体而无意识,一个既没有意识也没有实体。
邬子平则很明显也没有听说过尸鬼的传说,他趴在船舷上往下探了探头:“秦哥你们看!水下、水下都是这东西!”
鄢陵江的水质还可以,起码不像黄河那么浑浊,水下的能见度大概有十厘米,不过现在他们压根不用奋力分辨,一眼望去,小渔船的四周都是翻滚的黑色长发,浓密程度绝对能令一众秃头搬砖客扼腕叹息。
邬子平惶恐:“秦哥,怎么办?这些头发好像是活的,正在往船上来,这东西万一攀到人的身上,会不会把头发扎进人的皮肉里?”
荀言:“我下去?”
秦以川的眼睛稍微一抬:“别着急,戏快唱完了,看看那边的动静。”
荀言点头,但邬子平没有听懂,他茫然地往前方张灯结彩的戏台子上看过去,特意布置过的戏台上铺着红毯,四周的栏杆上也系着大红色的绸缎红布,戏台子紧挨着水体,将水面映得一片通红。
但随即邬子平就意识到,水面里的倒影,竟然与戏台子上并不一致,水里的红色,竟然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逐渐移动。
那东西是活的。
岸上的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
邬子平神色慌张,但是转头看见秦以川淡定的神色,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求他帮忙。
船主大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大惊失色,张口就要惊呼,秦以川对荀言悄悄递了一个眼色,荀言意会,昆吾刀的刀鞘飞快地在大爷的后颈上一点,大爷的身子一僵,就晕倒下去了。
邬子平连忙将大爷扶住,秦以川吩咐他将人送进船舱,系上安全带,如果没有安全带的话,就找一条麻绳捆住,免得船颠簸起来,上了年纪的人撞伤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邬子平刚拖着大爷进去,秦以川眼睛一眯,就看见前面镇上的居民抬着活鸡活鸭,还有一头猪和一只羊,赶到河边,挥刀便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