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红羽发了一个礼貌滚的表情包:拒绝画饼,从我做起。
秦以川笑了一下。
飞机广播在提醒即将起飞,请各位旅客关闭手机或者调成飞行模式。
秦以川将手机收起来,视线往易星阑的位置偏了偏,果然见易星阑也在看他。
目光沉静淡然,甚至对上秦以川的目光的时候,还弯唇稍微笑了一下。
秦以川又开始咬指甲了。
这个人分明就是哪儿很奇怪,可是他一时半会竟然还找不出这奇怪到底在哪。
飞机飞行时间稍长,三个小时零十分钟后降落在东洲机场,他们刚一落地就接到了郑阳打过来的电话,说开了车来接他们。
殷红羽说得好,老郑殷勤,非奸即盗。
秦以川挂了电话,心里有数这是又有事找他。
易星阑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打了出租车先离开,殷红羽摆弄了一会儿手机,停车场里果然看见老郑的那辆灰不溜秋的商务车。
殷弘宁打开乾坤袋,两只黄鼠狼争先恐后地跳出来,一个陈旧发黄的纸人施施然地飘出来,站在荀言的肩膀上。
郑阳从后视镜里看到纸人,立刻打了个招呼:“奉老先生,久闻大名。”
老奉头那张毛笔描出来的眼睛也往后视镜上转了一圈,似乎有点惊讶,“你这崽子竟然还活着呢?”
“嘿,您怎么还骂上人了?”郑阳不乐意了。
“这你可别冤枉我,我老头子从来不骂人——顾瑾之真有能耐,一头平平无奇的野狼,硬是能养成你这副性子。顾瑾之哪去了?怎么不见他?”老奉说道。
郑阳微微弯腰:“奉老先生过奖。我们顾队尚在长白山,已经三年没出过门了,今日没来接您,我替他告罪。”
老奉拍了拍郑阳的肩膀:“这倒不用,回头那小子回来,给老夫多敬几杯酒就行了。你这小子屁股底下长钉子了?怎么坐立难安的?”
最后这句话是对殷弘宁说的。
殷弘宁从上车之后,整个人似乎就不太对劲儿,摆明了有话不能不说,但是见老奉头和郑阳正一来一往地说话,他又不敢吱声,就这么憋得坐立难安。
被老奉这么一训,他才小声问:“郑哥,你身上沾的……是什么味道啊?闻起来有点呛鼻子。”
郑阳闻言一怔,抬起胳膊左右闻了闻:“什么味儿也没有啊,我临过来的时候才洗的澡,衣服也是才换的,洗衣服的洗衣液都额外加了香水的,六十多块钱一桶呢。”
殷弘宁又仔细闻了闻:“不是洗衣液的味道,是……一种烧焦了的味道,郑哥,你才出过任务吗?”
“昨天出的,但处理的是一件小事,城北那家殡仪馆最近老出问题,我去给调了一下风水,我最近三个月都没碰到过烧死的阴魂,哪来的烧焦味?”郑阳皱着眉说道。
“你们都闻不到吗?”殷弘宁茫然了。
秦以川知道这小子不会撒谎,可是他天生对各种气味很敏感,现在也一点异常都没有闻出来。
而荀言就更不用说了,身为前任鬼主,对阴魂鬼气什么的,更加敏感。
如果真有问题,不可能他也察觉不出来。
这就怪了。
“烧焦味也分很多种,你说详细点。”秦以川说道。
殷弘宁想了想形容道:“就是一种……像是把牛皮和鱼骨头放在炭火上烤煳了似的味道,有蛋白质燃烧之后的那种煳味,同时又特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