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文鹤前,乔舒瑜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疯狂地眷恋着一个人的味道和温度。遇到文鹤后,乔舒瑜抛却了理性,义无反顾地扑进了她的怀抱。或许真的应了那句话“念念不忘,终有回响”,文鹤彻底安定了她的心。如果时光暂停在这一刻,乔舒瑜确实是赌赢了。当文鹤温热的气息拂过的刹那,她霎时红了眼眶。……“乔导,我觉得这条还是有所欠缺。”朦胧的声音变得清晰了,乔舒瑜也从回忆中抽身,藏住了眼底的情绪。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乔舒瑜在心中道。有了这么多年的沉浮,清高刚直的乔舒瑜也有了一副假面。她迅速调整了情绪,瞧着和之前别无二致。“哪里不足?”乔舒瑜问。“头发不够乱。挤了这么久车,江毓应该是疲惫的,无心搭理头发。”文鹤指着屏幕上的自己,“这条不够写实。”“嗯。”乔舒瑜颔首,淡淡应了声。蓦的,她的动作顿住了。文鹤回首望她,乔舒瑜忙又收回了视线。“怎么了?”文鹤下意识关切道。“那再来一条。”乔舒瑜掠过文鹤的问题,兀自道。“你带了冰袋吗?”文鹤直起身,定定地看着乔舒瑜。她知道乔舒瑜很怕热,以为乔舒瑜是热难受了。“我比你凉快多了。”乔舒瑜重新握起放在桌面上的对讲机,朝摄制道,“造型组来调整一下,摄制组准备。”造型组的工作人员动作迅速,很快就拎着大包小包围到了文鹤跟前。乔舒瑜趁着这个档口跟着摄影师一块调整灯光去了。*文鹤虽然在演戏方面精益求精,但绝不会刁难剧组,浪费剧组财力和精力。调整完服化道,文鹤又是一条过。她和乔舒瑜再次确认了一遍,没有再说什么。乔舒瑜看了眼手表,朝对讲机道:“放饭吧,要保证今天参演的演员都拿到。”午休时间一到,人群如鸟兽散。群演就着阴凉的空地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吃饭,主演们则是躲到了自己的保姆车上吹着凉气吃饭。今天的午饭是中式快餐,标准的两荤一素,鱼香肉丝、宫保鸡丁、西葫芦炒鸡蛋,放饭点还有一大桶绿豆汤。助理发完饭,群演们明显眼睛一亮。乔舒瑜哪都没去,她和张继就着简陋的摄影棚,并排坐在机器边用餐,中间隔着大概一个人的距离。那一个人的距离间搁着本画满了的剧本。他们在讨论下边的分镜拍法,顺便复盘了上午工作的不足。乔舒瑜的助理分发的盒饭都是一模一样的。下至群演,上至导演,全剧组的伙食都是一模一样。文鹤在为了这个角色节食,餐盒里的东西只动了一半。她回车里时刚好路过徐寅云和助理的抱怨声。“怎么就吃这个?”“好像大家都吃的一样。”“导演也吃的这个?”“是的。”“这东西怎么能吃,你去给我到附近的餐厅重定,要清淡爽口一点的。听说杉州的脆皮鸽不错,你给我带几只回来。”“剧组的饭倒了不太好,先放车上吧。”“你提走放自己那吧,味道太难闻了。”……文鹤待过的绝大多数剧组都是给主演开小灶的,演员要什么有什么,像乔舒瑜这样“抠门”的十分少见。助理下车时刚好碰见文鹤,略带心虚地把拎着的食盒往背后藏了藏。“文老师……”文鹤嗯了声,走自己的路。她昨天没休息好,拍戏时精神紧绷没有觉察到头痛,一松懈下来,心头就弥散开浓重的疲惫感。车玻璃贴了防窥膜,文鹤打开空调,压低了座椅,阖眸休息。她分明很疲惫,可一阖上眼脑海中便浮现乔舒瑜同她错开目光时的场景。文鹤循着记忆中乔舒瑜的目光举起了左手。连着几天的装造都是长袖遮手,坚持扮丑的状态,文鹤珍惜这枚戒指,干脆没摘。散落的阳光下,银白色的戒指在指间熠熠生辉。她忽然明白了。*下午三点,剧组重新开工。临近四点时,演员就位。第二场戏难度远低于第一场,文鹤饰演的江毓居住在廉价的小旅馆,在嘈杂的人声中枕着自己的行李浅眠。这处多数时候是靠细节动作表现出主角心中的紧张不安,文鹤轻松完成,又是一条过。第三场轮到徐寅云和文鹤搭戏。他饰演向栋是个青年导演,插着兜,叼着烟,戴着墨镜在一众群演中发现了面黄肌瘦却难挡漂亮五官的江毓。“你叫什么?”“江玉。”她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怯生生地回答向栋,“江水的江,金玉的玉。”“会演戏吗?”向栋弯腰,勾下了遮挡她下巴的红头巾。向栋的话让江毓燃起了希望。来大城市的这些天,她快花光自己带来的三百来元了。听小旅馆的人说,如果被导演相中演了主角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不愁吃穿,于是便跑来电影基地当群演。“我之前有演过几个小角色。”江毓目光闪烁,宛若漆黑夜空中的点点星光,“我有经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