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和玉到剧院还是迟了几分钟,四周座位乌泱泱的人头,座无虚席,他没惊动旁人,按着甘诺给他买的位置找到座位坐下。
座位左手边是一位炯炯有神的老太太,盘着串珠目视他走进来。
右手边是个空位。
晏和玉皱起眉,给甘诺发了消息,两分钟后,第一幕的音乐柔和地切入,吸引观众的听觉,他垂下枝桠般漆黑尖锋的眼睫,暂时扣下手机。
舞台装置亮起,装饰典雅的田园客厅呈现在观众眼前,有人惊叹地吸气,晏和玉微微侧目,旁边却还是没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台上的全息舞台流光溢彩,晏和玉的注意力却在指尖的手机上。
一直没有回复。
他指尖微燥,按捺不住想亮屏时,旁边发丝花白的老太太甩了下串珠,咳嗽一声。
晏和玉便住了手,修长的腿架起,支额坐着。
只是心犹不静。
实在无心看下去,晏和玉起身出了剧场。
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确认自己真的被放了鸽子,晏和玉冷睇着面前长长的通道,抬手松了松领带,眉宇冷戾,觉得自己的等待真是可笑。
某人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他居然为了一句话就真的赶来赴约。
和当年那个时候又何其相似。
走廊尽头,一个曼妙的身影徐徐走出来。
“海晏集团的小晏总?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
晏和玉站在原地,看着对方走近,面若冰霜。
来人约莫三十多岁上下,偏分短发,简约的西装昭示着她的职业,宝石蓝的打底衬衣不失时尚感。
晏和玉不记得对方的脸,但不妨碍他推断出对方的身份:“欣艺舞团的理事?”
周总勾起耳边的发丝,颔首致意:“我姓周,小晏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去年a市文化节我们见过的。”
晏和玉抱歉地耸耸肩,周总话音一转,开玩笑地眨眼:“小晏总有兴趣来看戏,可以直接联系我嘛。”
晏和玉道:“我很少看戏。”
周总会意:“那是陪佳人幽会咯?”
“说笑了,哪有佳人,连鸽子都没看到一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