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可以规定,凡嫁娶者皆为俗家弟子,俗家弟子只管俗务,监察之权却是不能沾手。”“同时掌握着最大监管权和这权利的继任者,必须检查是否存在暗中的血缘关联,如若存在,则双人废除权利,赶出全真教。”
其实丘处机更想说:“师父,我不会死,只要我不死,这份最终的监察大权,始终都在我手里握着,不让它失控。”
只是这种话,听起来太轻佻,不像是干大事的样子。
毕竟空口白牙的,你也没活一千年,谁信你真的长生不死?
王重阳闻言,开始深刻的思考,丘处机的这套定义,究竟有没有可行性。
事实上,权力的转换无论如何定义,它都必然存在一个顶峰。
阻止最顶峰的权力,被盲目、愚顽、癫狂之人掌控,便是保证一个国家有生命力的重要手段。
康麻子搞九龙夺嫡,用自个儿子养蛊,也算是煞费苦心,算是选出了合格的继承人,但他还是圈定的范围太小,后来的继任者不可能都这么搞,所以很快也就糜烂下去。
如果没有了血缘的束缚,哪怕是最后的竞选依旧被限定在一个小圈子里,最终能坐上最高位的那个人,也九成九不会是一个庸人,至少保证了下限。
“好!你的想法我了解了。”
“我们谈一下具体的起事细节。”
王重阳默认了丘处机的提议,并准备积极配合。
······
寂静了小半年的天下,再次轰动。
这一次,当然是因为丘道人一令出终南,宋天子当场吓死当场。
这件事太具有戏剧性了。
以至于那些推波助澜,把丘处机往‘神话’方面引导的无稽谣言,此刻反而像是有了某种证明一般。
就像大家都以为你玩假的,没想到你来真的那种感觉。
对于丘处机的‘戮天令’,各国皇帝都算是忌惮到了极点。
这回不仅仅是西辽和西夏愿意给丘处机封号了。
吐蕃甚至是金国,都派出了使者赶往终南山,其中金国使者甚至还带来了将终南山送给全真教的文书,以及想要聘请丘处机为金国国师的旨意。
同一时间,金人计划已久的南下入侵,再次发动。
金兀术虽死,但他留下的布置却还在。
金国皇帝再恐慌、再害怕丘处机,也拦不住金兵和金人贵族们想要南下放马的野望。
金国虽强,却并不是一个高度集权的国家。
它和很多游牧民族国家一样,近乎所有的凝聚力,都来源于征服与劫掠,当这种情况被停止,也就是这个国家与民族开始衰落的开始。
所以金国的皇帝可以死,可以换。
但金人的铁蹄与刀锋,不可能真的停下。
那是两条线。
还没有等金国的使者抵达终南山,终南山的一块令牌,先一步到了上京城中,引起了金国朝野上下的动荡不安。
第三块戮天令出现了,就钉在金国皇宫的大门上。
金国皇帝当然不会就这样被吓死。
但他却惶惶不可终日,不仅仅更大力度的收刮各方高手前来护卫,同时也将大量的士兵,以及攻城器械转入上京城中,准备将整个城打造的铁板一块。
很多通往皇宫的必经要道下,还埋上了大量的火药。
如果丘处机踩上去,就会立刻引爆。
哪怕威力远比不上黑火药,但火药的爆炸力,依旧不容小觑。
上京城里,一片的风声鹤唳。
守城的士兵,看每一个进城的人,都像是潜行而来的丘处机。
而此刻的丘处机,却还在终南山上没有出发。
“师兄,那个欧阳锋一直吵着闹着要见你,还说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郝大通大早寻到丘处机,向他传递了一个消息。
丘处机闻言,还没有多在意。
欧阳锋目前杀了可惜,放了恶心,先关着的好。
说不定关着、关着,就不需要了,也就能痛快的一刀了结。
“他要我提醒你,一切都错了。”郝大通补充了一句。
丘处机皱眉:“他还说了什么?”
“嗯···还有,你和我不一样。”
“我知道你不是丘处机···这样的疯话。”
“师兄!我觉得他是疯了,其实可以不理他。”
“我来传话,也是觉得,要不你废了他的武功,然后放他下山去算了,总算也是相识一场···。”郝大通充分的表现出了一个武林萌新的稚嫩。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