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戴。
只是「愿望」权能的冰山一角,就让人头昏脑涨,如果戴上面具全盘接收,别说能不能阻止洪远,自己肯定立刻就疯掉了。
所以,还是…先放一放吧。
阮望闭上眼睛,享受着希斯卡娜的抚慰。
他缓缓睡着,将拯救世界的烦恼抛到脑后。
……
半梦半醒中,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段记忆中。
冰冷的雨水打在女人背上,他成了一个小小的婴儿,被温暖守护着。
“妈妈……”
“……”
“嘻嘻,谁是你妈妈呀?”
活泼的声音闯入耳朵,阮望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星火凑得很近,眉眼含笑地打量着他。
“老板,你哭了哦。”她说。
阮望纳闷,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确实有点湿润。
星火伸出细长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眼睛弯起来:“这么大人了,睡觉还喊妈妈,害不害臊呀~”
说着她就张开双手抱过来:“来吧,妈妈给你一点爱。”
阮望翻了个白眼:“……”
星火的脑袋被按住了。
希斯卡娜的手不长,但这个距离是够的,然后她把脚一蹬,踩着星火胸口把她推开……软软的,很有弹性。
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似乎带着些许微妙的醋意。
“哈哈…”星火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她心想,阮望还真没说错,家里多了个人,安全感少了好多,都放不开手脚了。
阮望无心观察两位少女的互动,闭上眼睛继续养神。
“阮望,你梦到家人了吗?”希斯卡娜问。
“算是吧。”阮望喃喃。
“你的家人…他们…”
希斯卡娜想问,却欲言又止。
她忽然想到,自己……好像对阮望其实并不是很了解。
关于他的过去,他的身世和感情,都没和自己聊过。
不过这一次,反倒是星火反应过来了。
她揉了揉胸口,又凑过来,好奇地问:“老板,你想起地球时的记忆啦?不会又是假的吧?”
“不是,这回是真的…”阮望小声地说道,“刚刚摸面具的时候,我见到我的父母了。”
“是上次咱们去悬崖下边找到的,照片里的那对夫妻?”
“嗯。”
“果然嘛,我就说你和他们很像。”
“……”
两人一言一句说着,希斯卡娜枕着阮望,却插不进话。
她抿了抿嘴唇,想开口询问时,手上却一暖。
是阮望抓住了她的手。
“希斯卡娜。”
“嗯?”
阮望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你、阿巴、星火,还有我的父母,以及另外两位你不认识的长辈,你们都是我的家人,不可替代的那种。”
希斯卡娜:“……”
她大概明白阮望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是在安自己的心啊。
自从希斯卡娜住进来后,星火觉得家里少了些安全感……可对希斯卡娜本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不如说,她才是最没有安全感的那个人。
因为她才是外来者。
对视无言。
“你们…”
星火扭头看着两人,水灵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忽然会了意,捂着嘴笑出来。
她坐到希斯卡娜旁边,拍拍她脑袋,眼神中带上了几分洒脱的宠溺。
“嘻嘻,我们的希斯卡娜个子不高,烦恼倒是不少哩,”她呵呵笑着说道,“都是一家人了,别和我见外嘛,我又不和你抢男人。”
希斯卡娜:“……”
阮望也扶额,手高举过肩膀,掐了一下星火的大腿。
“星火,这种话是淑女该说的吗,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注意形象?”
“轻点,疼~”
“你呀…”
希斯卡娜看着互相打趣的两人,忽然明白了什么,不自觉皱起来的眉头缓缓放松了。
她细细回想,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是啊,自己不是早就确认过阮望心意了吗,也早就做好与哀歌星火同处一室的准备了,为什么又惴惴不安呢,像个……口是心非的笨蛋一样。
想通了之后。
她笑了笑,抬起目光,对上星火的视线。
“我……”
“不用解释,求饶还是留到晚上吧,”星火伸出两根手指,按住她的嘴唇,“做好准备,睡衣大战的我可是无敌的。”
“好像很有意思,教教我吧。”希斯卡娜歪头。
交换过眼神,两位少女都笑了起来。
阮望安静躺着,也扬起嘴角。喜欢漂流25年后,我成了摆渡人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