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能说的吗?“哦?”一丝灵感转瞬即逝,快到沈伶雪几乎抓不住。她侧眸望过去,双眼带着不动声色地打量,“此话怎讲?”“现今皇帝的江山是如何来的,相信小姐也有所耳闻。”“自这位皇帝登基以后,他纵情享乐,导致民不聊生,又一心追求长生,不理政事。因为他的不作为,几大皇子明争暗斗,搅得朝堂不得安宁。”“三皇子瑞王萧璟珩更是因为有皇帝撑腰,而草菅人命,害死数条无辜的性命。”胥泱泱抬起头,半真半假地说:“小姐,奴婢的祖父本也是清廉之官,可就因为得罪了皇亲国戚,不愿包庇对方,便被陷害,最终连命都丢了。”“奴婢的父亲大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母亲更是卧病在床,连抓药的钱都没有。”“若不是因为皇帝,奴婢又怎么会沦落至此?”“不仅从小在街头卖艺,还被辗转发卖,最终给人为奴为婢,连最基本的平平淡淡的日子都不配拥有。”沈伶雪安静地听着,她漆黑的眼珠盯着胥泱泱,不知道她的这些话里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亦或者全部都是假的。“你可知道你这样的言论,足够砍头三次了。”“奴婢知道。”胥泱泱惊惶地笑了笑,“但小姐会守口如瓶的,不是吗?”沈伶雪听着心头有一股微妙的感觉划过,并不让她排斥,反而令她暗喜得很,“你倒是油嘴滑舌。”她轻哼了一声,没有再提砍头的事,而是话锋一转道:“你说的那些,又谈何容易?”沈伶雪厌恶萧璟珩,所以连带着皇帝也一起厌恶。若不是他屡次纵容萧璟珩,萧璟珩又怎么会得逞?说到底,就是那所谓的九五至尊德不配位。从别人那处抢东西的,终究是贼。胥泱泱的话确实提醒了沈伶雪,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前朝的那些人想要复国,推翻皇帝的统治,那自己确实可以与之合作。但她得提前说服摄政王。想到这里,沈伶雪迅速起身,“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看她那急匆匆的模样,应当是去和摄政王打商量了,胥泱泱见状顿时放心了。摄政王同意,那是最好了,若是不同意,胥泱泱也有的是办法和利益让他同意。他名义上虽为摄政王,但终究不够权势滔天。皇帝的几个儿子都还在,且生龙活虎的,等到皇帝两腿一蹬升天,新帝上位,摄政王手里还能保留下几分权力,那就不一定了。在未来的不可控以及皇子们的威胁下,胥泱泱可以肯定,摄政王一定会和自己合作的。果然,在胥泱泱百无聊赖地等了半个时辰后,沈伶雪一脸轻松地回来了。胥泱泱也没开口询问任何,她乖乖地送上去了一杯茶,“小姐,歇歇吧,你都走得出汗了。”与摄政王的谈话起先并不顺利,但沈伶雪直白地戳穿了摄政王的困境后,摄政王在良久的沉默过后终究点了头。从龙之功,开国大臣,甚至是未来的国丈,这诱惑太大,摄政王实在很难不动心。两人在达成了一致后,迅速派了人前去寻找前朝余党的踪迹。只要双方碰了头,相信合作也是水到渠成。沈伶雪接过胥泱泱递来的茶,却不禁开始思考,祝清芜到底是什么身份?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对方话语里的暗示沈伶雪当然看得出来,她惊讶和意外的是,对方竟然和前朝的那些人有牵扯。沈伶雪眉头微蹙,这可不是件好事情。莫非之前御史府灭门,就是因为祝清芜与前朝有牵扯的事情被发现了?沈伶雪感觉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仿佛有一层一层重重的迷雾遮挡在她眼前,让她看不真切这世界。胥泱泱递了茶以后就准备退下了,沈伶雪却叫住她,“等等。”一双清澈中带着丝丝媚意的眼闻言看向了沈伶雪。面对这样一双眼睛,沈伶雪不知为何就起了要为难和捉弄对方的心思。她缓缓将茶盏放下,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去打水来伺候我沐浴。”“啊?”胥泱泱张开嘴巴,这不太好吧?沈伶雪见她表情微僵,不由得挑了挑眉,“怎么,不愿意?”“没有。”胥泱泱被沈伶雪看得当场一个哆嗦,连忙回神道:“奴婢这就去准备。”沈伶雪心满意足地对她笑。胥泱泱忙不叠地逃走,只觉得沈伶雪越来越阴晴不定的。明明上一秒还在说正事,结果下一秒就搞得人心惶惶的。喊了人将热水打来后,胥泱泱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沈伶雪见她无动于衷,忍不住开口揶揄,“以前你没有伺候过人吗?”那可不是,胥泱泱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刚过来就是御史夫人,从来都只有春蝉伺候她的份儿,哪有她去伺候别人的份儿?不过言归正传,胥泱泱听懂了沈伶雪话中隐藏的暗示,不由得赶紧上前,为她宽衣解带,“奴婢走神了。”沈伶雪没有追究,淡淡的“嗯”了一声。胥泱泱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她目不斜视地用帕巾擦拭着沈伶雪的身体,动作很轻,却弄得沈伶雪浑身痒痒的。她毛手毛脚,沈伶雪抿了抿嘴,最后无奈地让她去一旁候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