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他也很幸福,他明明可以一直幸福下去的,所以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少年带了隔离贴,身上也打了清除剂。但离得近了,那股独属于alpha的信息素还是被玉荷闻到。 可她想松开,对方并不想放过她。 “他只是咬了我,我的身体很干净。没用过,不要。”说着说着,少年的声音也不确定起来。 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解释不清,他也没办法解释。他脏了,他被别的alpha用过。 他哭的可怜,让人不忍。 当然,她也说不出什么让他接受的话。因为温迪是被强迫的,他并不爱顾北。 可不说,也改变不了事实就是如此。被对方永久标记,那代表往后他每一次发热期,都要自己的alpha安抚,就连抑制剂也不行。 他们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温迪又怎么会不明白。所以他怨他恨,为什么要在他最幸福的时候这么对他。 他想要怒骂,却骂不出口,因为长久的斯文教育让他没有词汇。只知道哭,哭的痛苦。 只能任凭他抱着,拉着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少年的哭腔停止。 加上温衍那件事,估计以后一辈子都见不到。所以,她想好好和他说几句话。 她意识到不对,想要阻止温迪说出口。但还是晚了一步,少年oga用一双异常坚定的眸子认真对她道:“我可以去做腺体拆除手术。” “不行,不可以做!”玉荷知道不妙,但没想到温迪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那是个很复杂的手术,会很危险,甚至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有什么错!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不支持我,你真的爱我吗?玉荷你真的爱我吗?”他无措极了,像是个被抛弃的小狗。 他只是不想和她分开,不想认命,但所有人都劝他认命。就连的女朋友都是如此。 “所以我该怎么办?” 玉荷沉默了,因为她想说“是的”,但她不能说。可她也不愿意让他去冒那个险,她将少年的脸扶正,用指腹去擦他眼下的泪。 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染湿她的手。“好死不如赖活着,温迪,我们要向前看。” 他被一个不喜欢的人强行标记了,而她身为他的alpha,却要在这里劝他和那个人在一起。多么讽刺,让人难以接受。 “向前看,怎么向前看。和那个人在一起?”他说着讽刺的话,却没了生气。 “对不起, 对不起。”在少年绝望的眼神下,玉荷只能一遍遍道歉。 那些痛苦漫长无法根除, 会伴随他一生, 所以, 她只能这么说。再则, 温家和顾家原本就要给他们订婚,如今只是又走回了原点。 但这些在此刻的温迪心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alpha不抛弃他, 愿意陪他撑下去。愿意支持他去做手术,不是现在所谓的为他好。 崩溃, 窒息一般的痛苦。 “滚!”他嘶吼着, 痛呼着。 他们拿出针管,压住他的身体, 往他体内打镇定剂。一名按着他的医生看向她,急忙道:“病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麻烦家属和朋友出去。” 而这时那个满嘴让她滚的oga,又用一双蓄满泪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她。玉荷从那双眼中看到了绝望和一丝挽留他其实是希望她留下来抱住他的。 像小王子一样美好干净。 女alpha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因为心里压了一堆事,让她没看清前面有人,直到撞上才反应过来。 “没关系,我知道。”那人打断了她的道歉,熟悉的男声让玉荷一愣。抬头就见是温衍,青年眉眼如画,漂亮的不像真人。 她心很乱,乱的彻底。也没心思和温衍说话,便点头准备离开。 发生了这种事,她和温迪已经没有未来。和温迪没了关系,和他温家那就更没有关系。 见她点头,温衍又道:“这里比较偏,很难打到车,我让人送 他并不冰冷,他很温柔也很体贴,就算到了这时也能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照顾到每个人。 随后就要往外走,只是这次玉荷主动停了下来,她叫住要进病房的温衍。 温迪的歇斯底里感染到她,让她知道那件事对oga有多大伤害。这场宴会不止温迪一个受害者,温衍也是。 性子清冷的oga青年坐在白色的大床上,脸色潮红,眉眼微凝。一双清淡的黑眸里都是她看不清的水雾,以及不堪的痛苦。 明明他可以不受那些罪,但就因为她没带抑制剂她是个罪人,在温衍面前。 玉荷不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个烂人。她无法完全不在意自己闯下的祸。 因为没有喜欢,她对他只有怜悯。温衍眼中的光暗了一瞬,他收回目光冷淡道:“我先进去了。” 怎么能不排斥,他被一个不爱的人强迫了。玉荷知道再留下来也是倒人胃口,便没在说话往外走。 淅淅沥沥的雨打湿地面,她站在廊下,开着车的司机下车打开车门。玉荷没等他过来打伞,便径直穿过雨幕向车后座走去,很快来到车上。 因为走前没有申报换区,那边的寝室她还有使用权。进入电梯,她脱下身上带了酒水的黑色西装外套,撩起衬衫两边袖子点上一根烟。 她以为的改变命运,落空了。 一根熄灭,她再点燃一根。 随着他的抱怨,女alpha走下电梯。进入熟悉的集体区,穿过长廊,来到702门牌号前。 识别系统锁定她的瞳孔,在确定她身份无误,房门自动解锁打开。玉荷还没进入,就在这打开的房门缝隙里看到一个男人,魏承洲。 男人身上还穿着在温家那一套衣服,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像是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