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孩子,已经到了着魔的地步。 二哥说的有理,得了话玉荷也就不着急了。她慢悠悠的吃饭,吃完了饭。 哗啦啦的水声,帮她洗净一身黏糊。出了水房,又是一身新衣服,而那苦哈哈的药也摆上桌子。 翻过这个年,就是她们成婚的第四年。如果在没孩子,山下村子里赵家的长辈们是不会在容忍她的。 这时这个时代没法改变的事情,她知道她和二哥两情相悦,却也明白这世道人心是什么。人人都想传宗接代,生儿育女,她的二哥也想。 很快,那苦了吧唧的东西下肚。 曹魏没有拒绝,接过碗一饮而尽。他比赵二以为的知道更多,他们夫妻喝什么,吃什么,甚至几点睡下都清楚无比。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 突然某一天玉荷发现家中好像少了一个人。那个姓曹的男人去了那里? 有疑惑玉荷也不藏,她直接问自己的丈夫。得出来的结论竟然是早就走了,那天和她争吵过后, 那姓曹的男人觉得没脸也就不在这里待了。 女人脸上的笑是那么的漂亮,也是那么的刺眼。曹魏不可能不在意,手中给她剥甜栗子的动作都慢了起来。 “嗯。”最后,男人妥协的点点头。 喝茶的男人听到这话,微微一顿, 随后哑着声道:“你就那么讨厌他?” 玉荷:“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最讨厌陌生人。那人生了那么重的伤,还要你照顾, 那就更讨厌了。”玉荷并未察觉出男人话里的怪异, 只是笑着回。 “是因为钱,但也不是因为钱。冬日里二哥上山难, 做活也危险,负担两个病人那伙计太重了。”她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吃着他剥好的栗子道。 更不喜欢外人住在她家,她只想和自己的丈夫,以及她们的孩子住在一起。 她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在樵夫面前时,有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自然此刻的曹魏看的一清二楚,不可否认,他再次嫉妒了。 他只能告诉自己,那个人已经死了构不成任何威胁,和一个死人计较是最愚蠢的事情,没有意义 香气弥漫在房间内,她笑的开心,因为还有几日就要过年了。那个人也离开,有两个月了。 玉荷因为是个瞎子,没人带着,很少出远门。她一年四季,都在这座小山上呆着。只有过年这段时间,她的丈夫有了休息日,才会带她下山去逛逛。 他们先去了靠近村子的城镇,买了些过年要用的东西,和吃食,又去买了些新料子,让店家给她做一套新衣服。 加之这要过年什么东西都贵,便不想费这个钱,二哥却表示,过年了,总要添一件新衣服。 两人走走停停,进了一家小馆子在里面吃了一顿饭,便回了山。山路艰险,这上上下下废了好长时间。也让玉荷更加清晰知道樵夫每日要受多大的罪。 她什么技能都没有,也没什么法子,帮自己的丈夫分忧。想着只有往后在家里多学着做些东西,让二哥回家有口热饭吃。 那些东西,都让她觉得恶心。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怀孕了。 这无疑是惊喜的,惊喜到玉荷想哭。但怕是一场空,她让二哥去请隔壁村的赤脚大夫。 那大夫年事以高,大概率不会进山。加之今日又是过年除夕夜,那人更不会来看诊。 她需要一个确定,需要一个郎中告诉她,到底有没有。所以她缠着男人连夜带她下山,去了福禄镇,敲了几家药馆的门才碰到一个开着的。 玉荷又哭又笑,是高兴也是得偿所愿。她太想要一个孩子了,只有有了孩子,不分男女赵家那些长辈就没有理由让她和二哥分开。 比起玉荷的高兴,一旁的男人就要冷淡许多。他看着她的小腹,算算时日,这孩子是他的种还是那人的种都有些说不定。 是他的种,概率更大。 因下山是晚上,如今在往回走,就太赶了。加之她有了身孕,格外注意怕出意外,便没有连夜回家。 玉荷格外小心,格外重视。 便借着这个由头,辞了那给大户人家砍柴的活计,而是打算等她生产完在上工。平日里就在山里打猎,种些瓜果蔬菜。 很快进入二月,也入了春。大雪融化,山里的草木开始争先恐后的生根发芽,玉荷的肚子也有些显怀了。 而没吃到肉的青年,憋的脸都快黑了。一天天阴沉沉的,像是个怨夫。 而他也身着薄薄的一层里衣,坐在床榻上,微开的领口露出大片肌肉。模样俊美清冷的人,抱着怀里的妻子,好言好语哄着她。 所以,她连忙将男人的手从自己身上推开。随后,一脸义正言辞道:“你要再打这个坏主意,就去隔壁睡。” 甚至有些恼二哥太多想法。 “你理解理解我,我不是不愿,是对孩子不好。”她将脸贴进男人怀里,撒着娇道。 最后,男人只能压下欲-望。点了点头,答应她。做完这些,才意识到她看不见,便又道:“都听你的。” 时间来到三月,而她也有五个月的身孕了。玉荷的肚子越发大了,那孕吐的毛病减少,人却越来越离不开丈夫。 身边没他,她会不安。 他满不了多久,所以要带她离开。 总不能他们两个不认识字没文化,生个孩子也同样。不管是为了谁,他作为一家之主都要将他们的日子过好,所以必须进城。 她娘家的大哥,就没上学。 想了想,玉荷便只能同意和他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