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你怎么去扒皮。 ”在面对闫惑时,玉荷总是高傲冷漠。或许是因为以前的身份习惯,也或许是这刻对女儿的担心冲昏了她的头脑。 所以当她被少年抢走时,也只觉得这个人是来捣乱的。她现在没有闲工夫和他瞎扯,她只知道自己答应了盛曜的要求,蒋月有救了。 一想到蒋月,玉荷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怕她的女儿冷,也怕她的女儿疼,更怕她一个人在外面面对那些疯子。 “放开我,闫惑,你放开我!” 而是他怕伤害到怀里被他抢来的女人,她的力气并不大,但这种要离开他,去另一个男人怀里的言语实在算不上好。 她不爱他,她只爱自己的女儿,以及那个丈夫。一想到那个丈夫,闫惑就会想起女人那天的拒绝,这让他脸色更黑。 “不,不不。”玉荷已经没法思考,她看着眼前尘土飞扬的一幕,脸色煞白。但很快红着眼的夫人,突然怔愣像是从他话里知道了什么一样,激动道:“你什么意思?你看到蒋月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她没死对不对。” 她立马不挣扎了,而是一双眼睛都在他身上:“回答我,闫惑。蒋月是不是在你手上。是不是小月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是。”闫惑对付着盛曜一群人,抽空回答。 闫惑看着那只手,脸色才好转。 这次,没了玉荷这个障碍。 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血从盛曜口中吐出,他又一次被对方压在地上。无形的冰刀从四面八方凝结,随后从他的皮肤身体里穿过。 那副血腥的场景玉荷并没有看见,因为她的眼睛被闫惑捂住,他还不想吓到她。 盛曜不是他的对手,刘娜一群人也不是她的对手。黏稠的气味在房间里蔓延,她的脚下碰到水痕,玉荷不清楚那是水痕还是流到她脚边的血。 却让玉荷浑身寒毛卓竖,她甚至不敢睁开眼。因为她想起来闫惑是个有心理问题的少年,他并不善良,他都敢拿刀捅自己,对别人肯定更狠。 她还记得少年强吻她的凶狠模样,一瞬间玉荷的身形又有些不稳起开。因为她想起自己当初是怎么包庇蒋月欺负他,又是怎么羞辱他的。 报复蒋月欺负他,报复她丈夫打压他。她的丈夫蒋东晏,从来不是一个好人,他是一个成熟的商人,一个利己的商人。 软下的身体,靠在少年宽阔的胸膛上。察觉出她身体颤抖,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她。闫惑耐着性子解释道:“没死不过比死了也好不到哪里去。” “姐姐,我帮你报仇了。”那样子,莫名的像只邀功的小狗狗。贴在耳侧的唇,轻轻擦过她的侧脸,暧昧却不轻挑。 “不敢看,那就不看了。”他带着她往外走,玉荷想回头,却怎么也不敢。 冻死了,也有些没死。 他们死了,玉荷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情。她没有为他们的死感到难过,也没有大仇得报。 明明说好,要一起去海城,最后却死的死残的残。活下来的却是最弱者,但也仅仅只是在这里活了下来,因为轻松的总是今天,怎么活过明天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就算前路危险,她也要跟着他。 她怕这些雪落在她身上,也会把她感染。她拒绝进入,可闫惑拉着她的手。 她们踩着脚下的雪,在这座基本找不到人烟的街道上行走。也是这时,玉荷发现,这些雪好像没有问题。 大雪下,他的眉眼更加精致。 “在想什么。”就在玉荷疑惑时, 少年突然问。 是清冷孤傲的,也是雪里娇艳的美人。闫惑发现这次见的她, 更漂亮了。漂亮到让他生不出报复的心思 可对玉荷而言, 他只是个孩子。一个和她女儿一样大的孩子,所以当思绪回笼。玉荷立马道:“不,不说这些。”她抓住闫惑的手。 他看着女人漂亮的脸,突然低头亲上去。那是个很轻很突然的吻, 突然到对方离开, 玉荷才反应过来。 继续喜欢她。 问题少年就算到了末世他也是问题少年,看着闫惑那副偏执的模样。玉荷瞳孔放大, 她连忙摇头:“没有,我没有不让你亲。” 她也意识到闫惑和盛曜没有区别,他们都在拿蒋月威胁她。 玉荷哭了,哭的可怜极了。不是因为自己的处境,而是因为想到蒋月。被当做公主养大的孩子,现在却要在这样的世界里求生。她心疼自己的孩子。 将近六个月的末世,已经磨平了玉荷色棱角,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蒋夫人,没有人会捧着她,也没办法用钱权让自己活的好。 她受了很多委屈,闫惑能感受到。那点突然出现的暴虐因子,在看到这幅要哭不哭的样子后,立马压下。 “我们回去吧。” 好在,她在哪里。 这里位于城市的中央公园只有百米距离,是真真正正的富人区别墅。 这里,怕不是没有几个活人了她顾不得心里的猜想,跟着闫惑一路往里走。 但她还没进入,屋里就飞奔出一只白色的猎犬。高大纤细身形让它看起来很是漂亮。 那样子,像是在卖乖。它是闫惑的狗,玉荷知道。 是蒋月,是蒋月的声音。玉荷不会听错,是她女儿的声音,所以她掰开了他的手,毫不犹豫的奔向自己的女儿。 冬天,天寒。 何况她身上还有血,不知道是谁的血。但看起来太糟糕了,就像是她的血,被虐打被报复后留下的血。 最后,玉荷想起自己怀里有蒋月离开时留下来的匕首,解不开,那就用刀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