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他看不看,她都要恶心他一把。 比起看她,他的视线更愿意落到那个女人身上。她叫她妈妈,所以她是蒋东晏的妻子。 一想到这点,闫惑心里的躁郁更浓。他就像一个装满负面情绪的人体,除了恶意似乎再也没有其它东西。 车子在一家私人医院停下, 立马有人出来迎接。这家医院是蒋家私有,存在的意义也是为了确保她们一家人的身体安全。 看着她进入电梯的背影, 闫惑不由得想, 所以这是准备把他独自丢给医生, 然后和她那宝贝女儿离开。 电梯稳步上升,玉荷看了看手表, 发现已经下午两点。看来今天得晚一点回家。 所以干脆直接去为他安排的病房等着就好,她只需要看最后的体检报告,然后让律师起草赔偿合同, 做出补偿。 闫家的四少爷,听说过得并不怎么样。他那位父亲对其不管不顾, 发生了那么多事后继续在外面潇洒, 和别的女人厮混, 所以,他应该手缺钱的。 玉荷的猜测不无道理, 因为少年看起来确实很寒酸。不像是哪家有钱的少爷, 倒像是清贫学生。 玉荷坐在沙发上, 有人端来茶水。她轻抿一口,觉得不错就让那些人都出去,只留下了她和她女儿。 “不要站没站像,坐没做像。” 她剥下一半橘子,塞到玉荷唇边。女人停顿了一秒,便张开唇将那块鲜甜多汁的橘子含进口中。 “还要吗?妈妈。”蒋月见她不讨厌,便立马问道。 几个男人走入,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有拿着文件袋过来的律师,更有换了一身衣服的苍白少年。 他没有看她,也没有低头,只是跟着那些人一同进入。醒过来的他,比当初睡在病床上的样子更加脆弱。 就像是一件漂亮的瓷器,脆弱又精美,但太容易碎了,好像风都能把他击垮。 几人进来,纷纷往她这边来,玉荷见此微抬下颚,开口道:“请坐。” 说完,便低下头喝茶。她知道这孩子苦,但不关她什么事,她也无法共情。 反正教训闫惑,她有的是机会。 很隐晦,除了坐在她对面的闫惑,无人知道这一点。 毕竟比着恶毒百倍的言语,他都听过。 除了膝盖上的擦伤,就是受寒。而这显然和车祸没有关系,不过除了车祸,还有落水。 开始说我方的补偿。 她很年轻,年轻的过分。从她的外表,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位□□,并且已经有了一个十七岁的女儿。 自然玉荷不会觉得不妥。 她想开口制止,但又觉得这样做很奇怪。所以只能黑着一张脸,不高兴的看着他。 律师还在继续,但也是这时房间内唯二的男性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是闫惑。 那话听着似乎是不太满意她们提出的条件。虽然事出突然,但律师还是很快速的做出了回复:“是的,闫少爷。” 那个逼死正牌夫人的情妇儿子。 不过招人嫌弃,归招人嫌弃,他也是闫家正经的少爷。起码那位把他认了回去,所以张律师被打断话以后,也不生气,而是继续道:“当然,我们还可以协商。” “什么?”张律师疑惑出口,他有些没听明白,这闫家少爷是什么意思。 那眼中也有疑惑和不解。 “所以,你想要什么。”玉荷很少和不必要的人开口,那在她看来是浪费时间。 “我想什么”闫惑看着那张开开和和的唇,呢喃道。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好像他没有什么想要的。 显得他很傻,很呆。 玉荷不算个多有善心的人,参加慈善晚会,为贫困 所以,在看到少年那不自觉露出的脆弱时,也很是不屑一顾。甚至还有些厌恶,她讨厌效率慢的人,也讨厌让她费神的人,只不过她隐藏的很好,没多少人发现。 这是她给别人的错觉,也是她多年练就的本事和习惯。 所以直接开口,加了一套千万级别的房产。这些东西组合起来,可不少了。 闫家可不会对这个私生子,多好。加之他家里正牌夫人生下两个儿子 ,一个女儿,这家产的继承也轮不到他。 可她以为的答应并没有发生,相反病态苍白的少年,看着她认真的问:“夫人,您是想用钱来羞辱我吗?” 特别是玉荷,那句反问,竟然让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像是虚伪的假面被人戳破,露出内里的傲慢不屑。 她说不上来生气与不生气,只觉得眼前的少年有些幼稚。与她女儿年纪相仿,也确实幼稚。 有种,虚假的和善。 为的是什么,为报那视线下的轻视,还是简单不想她痛快。其实闫惑也说不清,但当女人认真开口解释时,闫惑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只是心里,有太多负面情绪,那些躁郁迫使着他开口,就像是需要一个宣泄口。 可这次,他低下了头。 “不过,我需要她道歉。”闫惑抬起修长有力的手,指角落里的蒋月。 而这也激怒了蒋月,她气的一张脸胀红,立马站起来骂道:“姓闫的,你别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