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那些传言是真的吧,你看这玉家的大小姐这不就本性暴露了。”无数人的言语在这刻传入她耳中。 她的不知所措来源于尉迟洲,气恼源于那些嚼舌根的不知名修士,以及就在她不远的谢靖远。 她的突然发作,不仅没有打压到柳瑟瑟和金蛮儿。倒是让两人忍不住讽笑,而其中最为开心的还要数柳瑟瑟。 甚至有些看好戏的想笑。 金蛮儿却是和她完全不一样的想法,她早些天听师兄妹们说她来了玄灵宗。 她自然也不愿意。 还骂她阿兄,她以为她是谁!就因为她是玉家的女儿,就能折辱她阿兄。 她也觉得同这种被家族供养出来的娇小姐对骂,丢了份。 这样的身份,金陵城主不是培养她,或招个上门女婿。而是将她嫁出去,还嫁到雪岭那离金陵格外远的地方。 说得好听是不想自家女儿受管家之苦,说得不好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连自己的父亲都瞧不上她,将她放弃。 就算再漂亮,也是笼子里的鸟。任男人挑选,嫁一个好男人便是她的人生目标,一个让她觉得可笑的人生目标。 玉荷那里受过这种气,她气得身体发热,胸腔愤懑,脸颊手臂,脖颈隐隐有红光闪过。 玉荷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炎毒多年的折磨,让她早就 可今天红儿和蓝溪不在。 她握紧双手,想要强行压下怒火,让自己保持一丝理智,起码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难堪。 但这几乎不可能,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脖颈隐隐作痛,那是炎毒侵蚀灼烧皮肤时才会出现的疼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乎起了尉迟洲眼中的自己。她怕不堪,怕被他不喜,更怕他不再愿意和她在一起。 她于尉迟家,除了一个听起来比较高门大户的姓,什么也提供不了。他们家绝对不会要一位随时发疯的长媳,更无法接受这样夫人生下的继承人。 她一开始,也没想过真的会和尉迟洲在一起。她只是想报复欺负柳瑟瑟,可哪知在接下来的相处中,她对尉迟洲真的有了感情。 可现在,一切都要结束。 冰珠,冰珠,仅存的理智让她忽略那些异样的眼神,以及对面青年剑修平淡的视线。那眼神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就是因为他,她才会陷入困境。 这让她慌乱到极点,甚至控制不住身体地向前走,她想一巴掌扇在那个金蛮儿脸上。她想弄死他们谢、金一家人,他们凭什么在这里和她大呼小叫。 搅得她生活不得安宁,让她一次次陷入沼泽地。她们凭什么!她失控了,玉荷清晰地感受到。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她只是和柳瑟瑟发生了些冲突。不不要。 突然,在玉荷近乎崩溃时,她的左手被一只温柔宽厚的手掌握住。 没有想象来的嫌弃,和不解。他只是握住她的手腕,将快要控制不住她的留在自己身侧。 妨对试炼多上些心。” 与此同时,他的视线落到了另一人身上。是那个靠在不远处柱子上的青年剑修。 更清楚他已经被她退婚。 他们无冤无仇,他不会去高兴他的陨落,自然也不会嫉妒他的崛起。他也并不会因为对方曾经是他爱人的未婚夫,便去记恨对方。 如果他事事都要计较,那还修什么仙,心魔早就将他吞噬。 他哪里比不上他? 更因为,他在谢靖远身上感受到了压力。这种压力源于两个方向,一是修为上。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与玉娘之间不会那么轻易地在一起。 他从他看向她的眼中没有看到恨,倒看到了不死不休,一种几乎偏执疯狂的扭曲。 他不适应中部的气候,但还是风雨无阻每年与父亲前来拜访,自然是对她认可的。所以,他爱她。 但作为正常人,他觉得恨应该大过爱。他怕他伤害她,也怕他心怀不轨。 今日这事,加深了这印象。 日日都要提一嘴。 那双眼睛还是那样漂亮,永远含着一汪秋水,看人时下巴微抬,模样骄矜又高傲。 此刻她又是那副模样。 明明刚刚与尉迟洲说话时,不是这样。她温柔,和气,是他从未见过的贤良淑德。 见他没有说话和计较玉娘刚刚那句话的打算,时刻注意他动向的尉迟洲倒是不好再计较下去。毕竟,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场面再一次冷下来,因为谁也没想到尉迟洲会插话。而他的态度,也全然站在玉荷这边。 毕竟这里没有人比他修为更高,只要他想,他甚至能听到他们心里的想法。 一直站在谢靖远不远的李大勇却微微皱起了眉,他觉得不对,很不对。 那人可是直接骂了他贱人。 就那么,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