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她忧心的事,毕竟她们之间有仇,那仇大着呢。显然,她们小姐没想到这一点上。 “好了好了,不脏了。” 随即又厉声对马车外候着的小丫鬟道:“还不过来将水盆弄走。” 与此同时,马车悠悠荡荡晃了起来,是在朝城中心的玉府而去。 寻常料子,轻轻一碰,就能红肿一片。所以得用特制的柔软料子,比如那少有的南海鲛纱,又比如红岭蛛丝特制的料子。 那鲜红的颜色染在白净的帕子上,格外刺目。看着那堆红,蓝溪无奈的同时,也有些叹息。 看着那出血的伤口,说不上来是心疼,还是什么。只道,还真是心狠。 说着,她将擦干净的手送到美人儿l鼻尖。本来就没味道,这又用鲜花洗了,那还能有味道。她想着,却不能说。 即如此,还不如闭嘴。 不可否认,手腕处确实没了那让她难受的味道。只有一阵淡淡清香,香得她心情舒畅,消了气。 一下又一次,原本伤得可怜的手,只一夕之间便完好无损地再次出现在玉荷眼前。 一想到那人,玉荷便止不住地嫌弃,皱眉。她现在已经确定,先前那人确实是他。 今日见的他,确实如她想象般的落魄,低贱。但不该是这般样子,他不该会术法,不该有灵根。 继夫人又爱独子,一旦让他恢复灵根,那她的儿l子不就失了继承家业的可能。 会作恶,自然不会让到手的鸭子跑掉。而且,有传闻就是那继夫人害得那谢靖远失了灵根,变成废人。 困难重重,天材地宝加在一起也难,那谢家虽然财大气粗,贵为一地领主。 那是谁? 是万分之一的希望,和可能。 女儿l的儿l子,可不算自家人。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这个可能。 所以,男人们会喜欢她。 那人也是男人,都是男人便离不开一个女色。如若他上门旧事重提,她该怎么办?以父亲的脾气,会同意。 她想着想着,眼底闪过一丝不满。随即又想到两人已经解除婚约。 而且她当初那事做得绝,害他丢了面子。应当是恨她的,所以一定不会上门纠缠。 她口中的人是他是谁,蓝溪明白。是那位谢大公子,她生怕她们城主大人知道,又要提婚约。 她们这位小姐,也不知该说她蠢,还是单纯。有了十年前那一事,就算她们城主大人想要再提婚约,那位谢公子也不会答应。 没看见那谢公子的惨状,她们这些能够自由进出的女修,却看得清清楚楚。 但因父亲不做人,将他赶出。 想求他们帮一帮他。 他撕了那封信,披着寒雨往城外去。蓝溪还记得,那时他的腿也有问题。是被妖兽咬伤,走得极其困难,极其慢。 没有人是不喜欢看热闹的,金陵城的百姓,外地赶来看戏的各大 一个自幼便被认为是天才的领主之子,未来的继承人。那一刻不是光鲜亮丽,万人敬仰。 从玉府前到出城,整整一天,又怎么可能不恨,不怨。不恨都是轻的,又怎么会同意重新定亲,恢复婚约。 她还听说,那谢公子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修。那女修在他落魄时不嫌弃他灵根尽毁,愿意和他一起去凡人界生活。 而且那谢公子和她们大小姐也不般配。不是说哪个人好,哪个人坏,不相配。 要说,还得是那尉迟家的公子和他们小姐合适。那位公子会哄她们小姐,而她们小姐也喜欢他身后的权势。 这样的结合,自然而然便能做到夫妻和睦,家庭幸福。 唯一弄清楚的是抑制手段。弄些特制的冰珠,在她发病时,可以缓解。以及为她寻一位冰灵根的夫君,不管有不有效,但冰总能克火。 因着这点,她就不能隐瞒。 但表面上她还要应付大小姐,起码不能做得太过。她点了点头,随即将剥好的葡萄尽数捧到美人身边,温言道:“今年北国送来的葡萄格外香甜,小姐尝尝。” 是个好东西,她馋了一口觉得不错。便道:“我记得这玩意很多,你拿些给外头的小丫头们也尝一尝,就当路上解个闷。” 除了阴晴不定,对待她们这些在她身边伺候的小丫头,侍卫们很是大方。 “好。”蓝溪点头,便去做。 不知何时,马车行过山水,进入繁华的城池。玉荷望着窗外热闹的景色,心中难免生出一丝自得。 甚至瞧不起那儋州尉迟家。 想到这里,眉眼娇媚的白裙美人。又忍不住一阵心虚,父亲那般好,她的名声却那么臭。 可怎么能怪她! 她只是让他滚,没做别的坏事儿l。所以都怪那姓谢的狗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不会挨骂,父亲也不会因为他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