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贺骁,他也看见了那会转动的黑色眼珠,直直地看着他,与他对视。 如果只是一个人看见,那还可以用看错来解释。可现在不止一个人,并且看大家的反应,大概是都看到了。 他们进入的又是怎样一个古村? 似乎是天要亡他们。 “不是有这样的记录吗?某些特殊的环境,时间和接触物体一致的话,会集体中毒,最后产生同等幻觉。” 这么说,完完全全只是想要安抚人心。 如果再加上灵异事件,那就彻底完了。 贺骁在这个八人小团体里,属于绝对的领导者。有权威,有能力,也让他们信服。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不可能有鬼的!” 因为这笑话,实在是太冷了。 有人这时也道:“嗯,相信科学。” “对,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身上全湿了。” 几人调整好心情,继续往前。 这场雨来得很突然,从夏日小雨,逐渐升级成暴雨。淅淅沥沥的雨水砸在屋顶黑色瓦片上,后又顺着倾斜的瓦片滴露,砸在地面发出脆响。 因这场大雨,山谷里起了一阵清凉。 “他们上山了。”中年男人态度恭敬,向她报告那些人的踪迹,以 “他们知道了,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挑明,目前还在和我们周旋。” “还有祖奶奶这边,可需要派些人手”这话已经是在挑明,他们知道晚间那人会来找她。第一次,事出突然没有察觉很正常。 有此前提,他们自然不敢松懈。 对此,那穿着荷绿旗袍的美人只微微皱眉,随后一脸反感道:“他们要折腾,就让他们折腾。” 卧室内病床上,本就脸色苍白的男人,此刻几乎没有血色。病恹恹,好似撑不过这晚,他的突然病倒,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此刻,他还在那间卧室里照顾。 修长挺拔,像一棵已经长成的青松。 不知为何,玉荷竟然从简泊舟身上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影子。那丝熟悉,让她找不到源头,只知道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像她的丈夫,简长凌。 他原本的模样,也早就随着时间在玉荷脑中变得模糊。如今想起来,还真是奇怪。 早就不局限在身体,而是灵魂。他们认定的是彼此的灵魂,记忆,过往,而不是一具人类的□□。 不然,她也不会还记得。并与其,生下一子。而简泊舟是那孩子的血脉,也是简长凌的后代。 只不过,她没想到过了那么多代,他们身上竟然还有相似之处。 漂亮到有些让人不敢多看的旗袍美人,就站在不远。像是一道清丽的光,抚平简泊舟所有暴虐心思。 缥缈,温柔,在透过他看什么? 他听家中长辈说起过,他曾经是一名大户人家的护卫。一介武夫,但并不过分强壮,他身形很好,修长有力,是个眉眼端正的刚毅男人。 简泊舟从不觉得当替身可怜,他甚至在很多夜里庆幸过自己生得像他。只有像他,他才有可能。 如果不是这次,他都快忘了自己和他长相相似。 这是一个不算克制的笑,甚至有些夸大,并不符合他以往性情。 甚至是兴奋。 有尊敬,孝心再正常不过。 他虽然已经是一个成年人,有了自己的思想和私心。但他还是念着旧情,以及他一出生就带有的职责。 当 并带着能救死扶伤的医术。 他的听话程度,让她一个少心肝的人都有些动容。而他也一直都很孝顺,一直一直。 女人的态度,随着想法改变,她敛去眼中冷意,以及那丝因在他身上看到过去简长凌的温情。 虽然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但却已经超出简泊舟的预期。他以为清醒过来反应过来的她,会重新变回那个冷漠的人。 她就像天上的月,散发着柔和的光,谁都可以窥见,好似谁也可以拥有。可只有离得近了,才能明白她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可现在,她态度有变。 这样的认知,像是冬日街头里快要冻死绝望的人。突然被人送来一杯热糖水,温暖舒适,又带着丝丝甜意。 似乎,他还没有走到尽头,他还有可能。他或许真的能凭借这张脸,和她在一起。他不用做得那么绝,不用给那人下药。 不是因为爱他,喜欢他,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他们用的是伤害,是利益,是有所图。 而孝顺,这两个字就不应该在他身上出现。他凭什么孝顺他,他以为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