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话从头到尾捋了一遍,突然发现自己是陷入了师尊的语言陷阱,师尊说了这么一通,最终的目的其实就是要阻止她去送死,不管说得多么难听,归根结底,都是达成目的的手段。保护自己免遭危险。她擦掉腮边的泪,又仔细想了一遍,没错,就是这样。要得知一个人真实的想法,必须看她做了什么,而不是看她说了什么。因为自己太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被这种谎话骗到,仔细想想,师尊好像说过根本不喜欢那两人,甚至还屡次强调,感情必须两情相悦,她不会娶自己不喜欢的人。这只是简单的吓唬小孩。谢冷焰眼中还含着泪,脸上却不由露出笑来。师尊不愿让她涉险,那是不是说,师尊还是很在乎她的呢?怀抱着这种心思,谢冷焰决定第二天借着天光,好好找找这阵法的阵眼,既然师尊不想让她冒险,那她就先不冒,所有的阵法都是合五行八卦的,自然也有强大和薄弱的地方,说不定找到了,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地逃出去。这是只有她才能做到的事。第二天,擎苍台一切如常,没有人发现异状。谢冷焰称病告假,实际上沿着擎苍台的边缘走了一遍,这些角落平时没有人去,也不容易被人发现,就是地形非常崎岖,查探起来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一直到了傍晚,她才看了个彻底。但是,没有薄弱处。这其实是很可怕的事。世间万物都有缺陷,没有缺陷的只有一种东西,天作之物。谢冷焰前世时也来过擎苍台,听白枫提起过她得到的几件护山法器,其中就有一个,是由数件天成的法器为中心,一直深入地下百丈,这个阵法的卖点就是没有薄弱处,一旦设下,不管是谁都无法解除。就连设阵的人都不行。谢冷焰不愿去这么想,但很有可能,就是这一件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们就不可能找到什么机关,这个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她靠在透明的屏障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师尊……抱歉,我可能还是要违抗你了。”她所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白枫熟睡时施展傀儡术,将其控制起来,但这个办法有两个风险,第一,白枫也许根本就不睡觉,这样的话她就必须强行令其昏睡,但这个非常难做到,白枫的修为远在她之上,昏睡符也很可能不起作用。第二,就算白枫睡着了,自己在施展傀儡术中也有可能遭遇对方醒来或者失败的意外,这样她就会暴露自己是傀儡师的事实,新仇旧恨叠加一处,战斗在所难免。最好的结果,是她控制了白枫,等到法阵自行解除,大家皆大欢喜。最坏的结果,她既没有成功,也暴露了身份,这样的结局就是一死。也许她可以保护所有人,也许她只是白白送命。谢冷焰不知道,只是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整理自己的乾坤袋,将自己常用的符箓和丹药放在轻取即得的位置。她必须得再快一点,至少要赶在师尊自己去送死之前。是的,这也是她坚持要师尊信自己一次的原因。至少她还有一个有几分胜算的傀儡术,师尊呢,就算修为比自己要高,但在白枫面前也完全不敌,如果她不做,师尊就一定会做。师尊也一样,是个喜欢送死的傻子。她取起白燃剑,趁着夜色跑出了舍监。天渐渐阴了下来,阴雨天,人的情绪会低落,正是施术的好天气。与此同时,白枫和明雨也分别有了动作。白枫接到急信,需要出门一趟,她披上披风,急急往目的地奔去,走之前,她随手下了一道阵法,让院里的人无法逃走。明雨等了一天一夜,终于等来了白枫离开院子的时机,白枫走得很急,不知有什么事,她听到对方关门的声音,立刻扭身脱开了绳索,对那两人嘘了一声,朝隔壁钻去。虽然机关被留在房里的可能性不大,但她也要先排除才行。进门之后,她先左右看了一眼,发现白枫的确不在,才放心大胆地翻找起来,白枫的房间并不大,也没那么多的家具装饰,大多是些黄白之物,看起来珠光宝气。她很快就把房间翻了个遍,就连墙壁都敲了,并没有发现什么隔间和地窖,机关在房间里的可能一去,她半是轻松半是绝望。轻松的是,就只剩白枫身上没找了。绝望的是,她好像真的免不了一死。死没关系,她怕的是就算付出生命,也换不来她们的生机。悄声走出房间,她把门锁带好,颓然地往客房走去,走到一半时,她突然瞥见阴沉的天幕下,后院的祠堂里透出隐约的光。祠堂……明雨思索一阵,会不会在那里呢?她看了看院外,白枫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不如进去看看,也好给自己来个死缓的机会。她悄声往里走去,丝毫没有发现就在她的身后,谢冷焰悄然探出了头。谢冷焰本是来找白枫的,但是一进门,就看到有个人影在晃,她立刻躲了一下,再仔细看去,却是师尊。为什么师尊会在外面?白枫没有把她关起来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