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酒眼眸里毫无温度,语调也淡冷,“而且,从始至终,你都觉得给我下渡陨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是吗?”
霍庭墨没说话。但陆听酒已经从他肯定的眼神里面,看出了答案。
心口微涩时。
冷冷的几个字音溢出口,“滚出去。”
滚。
这个字,今晚上霍庭墨不知道从她口中,听过多少次了。
“酒酒。”
霍庭墨还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缓解她的痛。黑眸深暗到了极致,嗓音温和,“如果你不离开我,渡陨在你身上不起任何作用。而且……”
“而且我们原本就是要结婚,”男人的声音低哑了些,“酒酒,原本我们就不会分开。”
跟她分开。
他会生不如死。
陆听酒看着他,定定的看了好几秒。
随即才偏过目光,笑了,“原本就不会离开?”
陆听酒眼底溢出了别样的情绪,很深,但又恍惚,“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你之前答应过我。”
霍庭墨应得很快。
他看着她干净清冷的侧脸,有种抓不住她的错觉,“你之前亲口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
“我反悔了。”
陆听酒偏过头,对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霍庭墨,我反悔了。”
“我不准。”
霍庭墨抓住陆听酒的手,一下用了力,低哑的字音像是从喉骨深处溢出,“我不准你反悔。”
“你不能反悔,你怎么能反悔……”
“霍庭墨!”
陆听酒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不过转瞬。
霍庭墨就紧紧抱住了她,嗓音低哑而急促,“酒酒,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去做。你什么都不用做,只是陪着我也不肯吗?”
“霍庭墨……”
陆听酒用手推他,“你湿……湿衣服,别挨着我……”
陆听酒的尾音才刚一落。
前一秒还紧紧抱着她的男人,立刻就松开了手。
他刚刚在外面淋了雨,回来的时候着急找她,还顾不上换。
霍庭墨黑眸看着,身前睡裙已经隐隐被打湿了的陆听酒,喉结微滚,“抱歉,我重新给你拿一套。”
说完之后。
霍庭墨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想要去旁边的衣帽间重新给她拿一条睡裙。
但他刚转过身。
一个枕头就砸在了他宽阔的背上。
不重。很轻。
却震在了他心上。
“别再进来。”
陆听酒声音微哑。
静了好半晌。
“你好好休息。”
男人说完之后,才迈步离开。
门被关上的那瞬间。
陆听酒蓦地也把另一个枕头,挥到了地上。
呼吸抑制不住的微微急促时。
陆听酒紧紧攥住了手,修剪整齐的指甲几近没入掌心。
安静半晌。
陆听酒的视线,触及到散落一地的栗子时。
心口处不可抑制的滞了滞。
……
门外。
霍庭墨从关上门的那瞬间,身形就没移开过半分。
俊美清冽的脸庞隐在暗处,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微暗的灯光从门缝里泄出。
霍庭墨忽地想起,酒酒刚来星湖湾的时候。
心心念念了十五年的人,就在眼前。
从来没有离她那样近过。
他心底难掩欣喜。
常常一守,就是在她门外守一整晚。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