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酒第一次进来时,砸过一次。
霍庭墨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砸的。具体原因么。
其实霍庭墨记不清楚了。
那个时候,她经常跟他闹。
闹着要出去。
他低声下气的哄她,怎么也哄不好。
陆听酒砸完离开后。霍庭墨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又亲手一点点的重新布置好整个画室。
倒是最近,她时不时的会来一次。
也不会再砸了。
霍庭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径直走了过去。
陆听酒换了一身绵软浅色的衣裙,肤色雪白。冷茶色的发尾微微垂下,落在背后,每一根头发丝都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精致无比。
霍庭墨微微弯腰,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纯白地毯上的作图工具捡起来,温声道,“酒酒,吃饭了。”
被微微惊了一瞬的陆听酒,原本因为莫名烦躁才勾勒了几笔的图纸上,忽地划出一道锋锐的线条。
静了片刻。
她抬眸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男人,随后应了一声,“好。”
……
吃饭的时候,陆听酒很安静。
她吃饭时一向很安静。
但过了十几分钟后,陆听酒渐渐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又温又淡的眸光盯着男人的动作,停滞了几瞬,“你的手怎么了?”
她记得,他不是用左手的。
霍庭墨像是整个神情都专注于眼前的饭菜上面,有些恍惚,一时没有听清她的话。
“你的手。”
陆听酒又重复了一遍。
霍庭墨朝陆听酒看了过去,清隽的眉眼温淡,微微的笑了下,语调低沉又有些怔然,“我左右手都可以。”
陆听酒看着他,精致的眉眼微蹙了蹙,显然怀疑他的说法。
起身就要查看他的右手,“……你手是不是受伤了?”
霍庭墨眉宇沉静,没拦着她,任由她看。
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匀称,有种暴力美学的力量感和美感,肤色是很健康的淡古铜色。
如果忽略手臂上的三四道很深的伤疤,看得出来是很久之前就留下了的。
而另外有一道十几厘米长的疤痕,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只留下淡淡的疤痕。
在陆听酒伸手,要触及到他手臂上的伤疤时。
霍庭墨捉住了她的手指,随后手腕一动,让她坐到了自己怀里。
“没事,很久以前的了。”
霍庭墨温声说道。
随后像是怕陆听酒看到害怕,手又伸到衣袖里把伤疤挡住了。
陆听酒抬脸看着他,“你不是身边有保镖,怎么还会受伤了?”
霍庭墨垂眸对上她漂亮透澈的眸子,良久,而后低低的笑了下,清清淡淡的语调里萦着若有若无的轻嘲,“我不也弄伤你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伤到她。
但还是伤了。
陆听酒知道他说的是弄伤自己手腕上的那件事情,但随即想到自己几乎是以神速痊愈的掌心时。
陆听酒静了静后说道,“我去拿祛伤疤的药给你,不会留一点疤痕,我手掌用的就是……”
陆听酒从他怀里起身的时候,霍庭墨蓦地淡淡开腔,“酒酒,把它扔了。”
那药是淮止给她的。
见效快,也很好用。
祁瑾昨天到星湖湾给酒酒检查之后,就告诉过他。
以一种难得很惊讶的语气。
陆听酒整个人的动作微顿了顿,本就极淡的眸光也凝了一瞬。
静了不到两三秒。
陆听酒转过身看他,静然的笑了笑。嗓音清越温淡,一如往常,好像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我去拿给你,你可以试着用用。”
霍庭墨漆黑的瞳眸很静,也很深,定定的盯着她,“酒酒,我说把药扔掉。”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