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玫轻轻拉他衣袖,轻声细语:不一样。你也知道你爸现在的情况,他着急呀,何况你现在结婚了,你不想着你自己,也要想着小青。年轻人打拼不容易,你帮想为你们做点什么。今天家里的人都在,哪怕你做样子呢,面上答应他,有什么我们回头再商量。 钟玫一顿,笑,那更好呀。 车门之间,奶奶握了握孟叙冬的手,颇有些郑重,好孩子,回头带媳妇儿来乡下,给你们整烧肉吃。 孟叙冬合拢车门,俯身同副驾驶座上的陈春和说话,晚上看好门,有什么给我打电话,我这儿完事了就过去。 夜深了,客人陆续散去。老孟将大姑一家和钟家的至亲叫到书房,端着酒杯发表宣讲。 钟玫说:老孟当年也是从基层干起的,这没什么不妥的。 钟玫皱眉,少说两句。 孟叙冬扯了下唇角,握着手机迈步往外走,我老婆打电话来了 一张脸紧绷而显得削瘦,颀长的影子落在地板上,略一晃。孟叙冬轻描淡写,放心,不止死人,干爹也在想你。 钟玫没劝住,一个踉跄跌落,手心碾过酒瓶碎玻璃。 头一次,他没有失控。 你要死我不拦着,我还得孟叙冬仍是笑,血淌过脸颊,好似一只爬行的红色蜥蜴。 醒来在医院病房,额头缝了五针,不重。耳内堵塞,听力损失达到史低点,反而觉得耳朵好吵。 手机。孟叙冬一开口,耳膜便涌动嗡鸣。他皱眉忍耐着,重复了一遍。 孟叙冬没应声,回拨了昨晚的未接来电。 听力模糊,思绪并不会就此变迟缓。他只是没想好怎么回答,可那边已经中断通话。 孟叙冬静默片刻,给陈春和打了电话。陈春和和奶奶在乡下安顿下来,一切都好。 几位医护人员面面相觑,钟玫笑着叫他们出去说话。 三甲军医院有点儿忙,救护车挡在门口车道上,孟叙冬侧身避让,拦了辆车,回别墅取面包车。 听见动静,阿姨急忙联系钟玫,追出来,却见面包车飞速驶离。 雨刮器摇摆,前方置了不明路障。孟叙冬看了眼侧视镜,打转方向盘。霎时间,前后两辆车围抄,他没踩刹车,直接撞上那车尾。 寂静的长街出现一帮人模狗样的马仔,孟叙冬推门下车,一脚往来人身上踹。 来得正好。孟叙冬按响指骨,拳头准确无误地挥向马仔下颌角,然后是腹腔。 预感背后的动作,孟叙冬反手拽住即将落下的钢棍,趁势扭住马仔的手,再猛力一拳。马仔跌跪下来,孟叙冬抡走钢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