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叙冬只好解释：东南西北的东。 苏青腹诽着，捏着拳头放到地板明暗交接处，用哄小孩的语气说：东东，你看这是什么？ 东东哼哼叫唤，张开了獠牙。 东东嗷嗷发怒，孟叙冬将它按在怀里，一手拍它头脸，叫你搞破坏。 哎呀剪纸从奶奶脸上挪开，二人目光相撞。 苏青扬起独属于孙辈的笑容，绕过沙发来到奶奶面前，奶奶好。 平时怎么亲昵都没关系，不知为什么，两人在奶奶面前都有点报赧，肩并肩坐在一起像等待开会的学生家长。 孟家奶奶不是话多的人，却也叨叨起来，家里好吗，妈妈身体怎么样，姐姐结婚了，小孩都五岁啦？你们有什么打算呀，人家说现在流行旅行结婚，去玩吧。 你知道啥你知道奶奶略一蹙眉，转而看向苏青，眼睛弯成一道褶皱，奶奶看着你们就高兴。这么多年，可算是成了。 电视里的年代剧上演鸡飞狗跳，奶奶指指点点，忽觉无趣，起兴要教苏青剪纸。 苏青小心使着短圆的剪刀，趁空隙瞄了旁边的人一眼。 冬子当年去日本念什么学校，半途而废，好在这些年踏实 奶奶似懂非懂地点头，没读书不等于不懂事，只要人有长处，就能在社会上立身。我这辈子没文化，也没觉得比别人活得差。 奶奶，两个在一起互相支持，只要从心。她轻声说，不教某人听。 酒柜换了新，摆着年份更老的威士忌。 有时是在过度劳累后，好像身体被掏空，肾透支了？用肾宝 苏青按兵不动，听见钟玫招呼小孩叫人。 孟叙冬抬手勾小孩肩膀，很熟络地关心起对方。小狗在他们身边转圈摇尾巴。 老太太伸手指导苏青落剪刀，头也不抬，小青，你想吃什么？ 这时，孟叙冬站了起来，双手插兜，我们出去吃。 我来吧。老太太撑着膝盖与沙发缓缓起身，冬子好久没吃我烧的菜了，小青也尝尝看奶奶手艺怎么样。 不用你。奶奶越过钟玫往开放式厨房的集成灶台走去。 阿姨应了一声，哎。 孟叙冬挽起袖子和奶奶一起理菜，钟玫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只能在岛台这一面准备小菜。 也这个字眼十分微妙，让人不敢猜测其中隐含了什么信息。 一家人怎么说这些，要我看就是冬子不懂事儿，本来该我们先去你家提亲的，哎，这些都不说了。钟玫用棉麻布擦干净刀刃的水，从阿姨手里接过一盒豆腐划块。她的手细腻光滑，一点都没有上了年纪的松弛，脸也是，精致妆容下看不出太多医美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