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柔软的发丝蹭过梁亿脸颊，他垂下眼看见贺曦的侧脸，薄唇微启：“你好像很遗憾的样子。” “遗憾，”梁亿不疾不徐地拖长了声音，“我穿着衣服。” 低沉醇厚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感受到胸膛的震动，贺曦恢复镇定，他在腰后系了一个活结，随后向后退了一步倚在料理台上，在梁亿身上来回扫视了几圈，随后才慢悠悠地说，“确实是挺遗憾的。” 贺曦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如果梁亿没有看见他已经红透了耳朵，他从袋子里拿出蔬菜，开始清洗。 “嗯。”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会做饭很奇怪吗？” “秘密。” 梁亿一边准备食材，一边用眼角余光看着贺曦略有些生疏的动作，随时准备支持对方，还好贺曦刀工虽然生疏，但在一番操作下慢慢熟练起来。 “专门给你做的。”晚饭时，贺曦把粥放到梁亿面前，“大病初愈餐。” 梁亿看着碗里满满的食材，想起它们的货架上的价格，觉得自己碗里是沉甸甸的金钱。 怎么可能不好吃，金钱的味道已经盖过了粥的清香。 晚上，贺曦照例在书房处理事务，不过，今晚的事情并不算太多，不到半个小时贺曦就处理得差不多了。 贺曦的心忽然骚动了起来。 甚至是对方均匀的呼吸声 即使视线没有在他身上，大脑却已经自动勾勒出梁亿做这些事的样子。 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他端起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嗯？没有。” 贺曦眼神闪了一下，转移话题：“你在做什么？” 贺曦点头。 他搜索着电影频道，很快就找到了电影，随后梁亿又关上客厅的灯，客厅里顿时漆黑一片，只有电视机的屏幕散发着幽幽的光。 前两分钟是片头曲，贺曦问：“是什么电影？” 电影已经开始，贺曦沉默下去不再出声。 电影的男女主是彼此的初恋，他们对彼此一见钟情，两个人很快就坠入了爱河。但是女主发现自己生活的世界似乎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身边所有人都想要杀死她，一夜之间她失去了亲人、朋友，女主不得不试图逃离这里。 但是，女主会轻易相信男主吗？ 就这样在自我矛盾中挣扎，无比痛苦。 他一直在欺骗女主，他和女主在一起就是为了获得女主的秘密，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地接近她，根本就没有什么一见钟情，所有的默契都是早有预谋。 剧情快到尾声时又一次反转，反派boss登场，女主在爱人和世人之中面临抉择。 梁亿回过神来，他思考了一下最终摇头：“我，不知道。” “一边是自己的爱人，一边是无辜的生命，换做是谁都很难做出抉择。除去爱人、无辜群众这些附加条件，其实两边都是生命，无法用公式做出衡量。”梁亿叹气，“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会选择牺牲自己。如果对方可以幸福，即使忘记我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