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抄起扫帚直接朝人扫过去:“让一让,让一让啊,好狗别挡道!”
她干惯了农活,一把扫帚舞的虎虎生风,烟尘滚滚,田蜜站都站不稳,尘土脏得她想尖叫!
啊啊啊她刚洗好的头发!脏了啊!
把她赶走,柳氏心情大为舒坦,笑眯眯地对白皎说:“小妹,包子已经蒸好了,咱们待会儿就开饭。”
白家重新恢复了寂静。
白皎才发觉,自己握着哥哥的手,她像是被火烧着了似的,飞快甩开,雪白的小脸晕开一片醉人酡红。
“怎么了?”他声音平静,面色柔和,年轻俊美得过分的面容,忽然在眼前出现,白皎猝不及防,睁圆了一双水眸。
她磕磕巴巴地回答:“没、没什么!”
白希:“那就好。”
他说着深深瞥了眼面前羞窘交加的女子,“皎皎心善,就这么放过她了。”
他听柳氏的话,这样的事,对方似乎做过不少回。
白皎猛地抬头,明眸水润宛若琉璃绽放出明艳光彩:“才不是!”
她想起之前自己被蒙蔽,被人当冤大头的蠢事,脸上一阵阵发热:“我可小心眼了,我才不会放过她!”
她攥紧拳头颇有些凶巴巴的意味,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狭长凤眸在她绯红的小脸上盘旋,又觉得这就是她的性子。
像是张牙舞爪的小兽,全身炸毛的小猫,又可爱又活泼。
男人俊美耀眼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白皎眼睛一瞪:“你不相信我?”
他一怔,笑意越发扩散,有种说不出的肆意愉悦,在她的逼视下,缓缓摇了摇头:“我相信你。”
对上他漆黑眼眸,白皎咬了下唇,慢吞吞地偏过头:“我才不相信呢,肯定是三哥在骗我!”
“那要怎么样,皎皎才能相信我?”他说着,慢慢靠近,明明只是一声询问,一些事被他做出来,显得那么……那么……的别扭。
她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眼睛圆滚滚的,茶色瞳仁宛若饱满的月轮,镶嵌一圈璀璨灼目的碎星。
在他靠近时,她只觉周遭空气都凝滞了,呼吸也急促,推了推他,摸到硬邦邦的肌肉,像是在推一块大石头,根本推不动。
他携着与生俱来的压迫与威势,如同海上狂风骤雨来临前的宁静水面。
白皎眨了眨眼,机灵地放弃抵抗:“三哥,我相信你。”
“相信什么?”白父声音从门外传来。
已经中午了,正是一天中最炎热的时间,要是原来的青山村,此时应该有不少人家直接在地里吃饭,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他们这里竟一天比一天炎热,前些天,村子里的王家父子,竟然直接在地里晒死了!
大夫说是暑热攻心,回天乏术,可把村里人吓了一跳,再不敢在顶着中午的烈阳割麦子。
白皎多狡猾的人,立刻凑过去,脱离了他的范围,她只觉周遭空气都轻快了不少,说:“当然是相信三哥啊,咱们是一家人嘛。”
“对啦,午饭已经做好,爹娘,大哥,你们先去休息,我去厨房帮大嫂。
屋子里,一家人围坐一桌,新打好的木桌涂了一层油蜡,原木色十分干净,出炉的包子从卖相上看就不错,一个个雪白可爱,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散发出诱人香气。
大宝二宝早就坐在桌子边,眼也不眨的盯着包子,时不时吞一口口水,好香啊!
小一点儿的二宝吸着鼻子,香味直望鼻子里钻:“娘,包子好香啊,二宝想吃。”
大嫂柳氏还没说什么,白父已经递过去,他自己也随手拿了一个:“大家快吃吧。”
劳作了半天,不止累得不行,更是饥肠辘辘。
白父咬一口,面皮暄软劲道,小麦的甜香和内陷热腾腾地扑鼻而来,在舌尖绽开,香菇柔滑,肉沫喷香,豆腐软嫩,还有一丝丝辣意,是白皎烹了辣椒末再翻炒的效果。
旁边还有一盆绿豆汤,粒粒开花,放到井水里冰镇过,加了糖,甜沙沙的,喝一口舒坦极了。
夏日炎炎,绿豆汤也能预防中暑。
白母吃得眼睛都亮了:“好吃,真是好吃,面皮又软又甜,还有小麦的香味,里面的馅儿更香,油润润的!”
白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她说着犹豫一瞬,看向儿媳柳氏:“老大家的,这不像是你的手艺啊。”
柳氏可不敢揽功,当即回道:“娘,您舌头真灵,这不是我做的,咱家以前也没做过这个馅儿的包子。是小妹!”
话音刚落,一家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白皎身上。
白皎不自在地眨了眨眼,说:“这是我在书上无意中看到的方子。”
“不过我性子懒,要我天天做,我可受不住,如果不是大嫂帮我,我早就不干了。”
她一副小女儿的娇态,家里人都熟悉她的性子,这也是她能说出的话。
可即便这样,也足够让白父白母惊讶了,小女儿真的长大了,不止会做饭,还捎带上了柳氏。
他们先狠狠赞赏了大嫂柳氏,才说起白皎,别小瞧这点,这也是家庭和睦的关键,老话说的好,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们就算溺爱小女儿,也不能忽略了其他人。
白母夸了白皎一波,又苦口婆心地对她说:“既然这样,你以后可不能这么懒了,要是成亲还这样,婆家会说的。”
白皎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身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