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信他,他——”
白皎看他急得涨红了脸,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信他,可是我在你书房看到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都拿我当陌生人吗?怎么会派人跟踪我?”
她每说一句,陈纪妄心头越沉,一路滑向不见底的深渊。
他眉间沉淀一片阴郁,仿佛墙角发霉的蘑菇,散发出抑郁且颓丧的情绪,唯独一双黑眸,血丝纠缠,仅仅摄住她。
他眼底爱意编制成一张紧密的巨网,一层层将她包裹。
“因为我爱你,我害怕失去你。”
他竭力遏制翻涌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
五年里,他没有一刻不在想念她,唯一聊以慰藉的是她的各种相片,他是个虚伪至极的男人。
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的心跳得泛疼,怕会打扰她,故意装成陌路人,装出平淡的模样。
无法言喻的恐慌、绝望涌上心头,被她看见这样卑劣的自己,他像是丑陋的野兽,为了爱人披上虚假的面具,他为她改变,她不喜欢的一切统统舍弃,可现在,他突然被打回原形。
强烈的不甘驱使他饥渴的心,滚烫的血,双眼紧紧盯着她,他不接受任何离开的理由和话语。
白皎:“可我相信你。”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僵硬的身体,绽开一抹微笑:“因为再怎么样,你也不会伤害我。”
“没有人能强迫我,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你。”
低低的告白淹没醉人的风中。
白皎鼓足勇气,柔软双唇紧贴在他薄唇上,她只打算蜻蜓点水似的轻轻一吻。
心下其实有些歉意,她是不是把人逼得太过了?
身体后退,紧环纤腰的手臂越发紧扣,清爽的秋天,竟然热得她身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柔软的唇被强势且温柔地轻轻撬开。
就像是采珠人撬开粉嫩的蚌壳。
长驱直入的侵占,霸道蛮横地似个侵略者,肆意地吮吸舌根。
白皎一霎涨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后还是软绵绵的推拒他硬邦邦的胸膛,双颊染上淫靡的绯红,断断续续地声音响起:“还、还在……外面……”
“别怕。”
男人眉眼温和,坐在飞檐亭台一侧,挺直的脊背徐徐靠上坚硬廊柱,俊美温文的皮囊下,是饿狼一般的侵占。
“少爷?白小姐?你们在哪儿?”
管家苍老的声音陡然响起,白皎吓得肩头一颤,她本来就是性格内敛的人,尤其是在野外,做这种事情,随时被人发现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她听见那声音愈来愈近,仿佛随时出现。
“坐我身上。”他边说边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收拢双臂,挺直的脊背遮住她的身形,从后方看,就像是一个人在赏景一般。
他沉声问:“怎么了?”
管家:“少爷,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您和白小姐待会儿散步回去了,可以去看一看,要不是不满意,我重新让人收拾。”
他低垂眼眸,瞥见她紧张的神色,非但没有害怕,心头反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粗粝的指尖抚摸她柔嫩的脸颊,高挺的鼻尖擦了擦她的鼻头,亲昵的小动作从不间断。
惹得白皎涨红了脸。
这人……怎么这样子……
她喘不过气,偏了偏头,一边还要提心吊胆,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唯恐被人发现。
管家看了眼,忽然疑惑地皱起眉头:“少爷,怎么没看见白小姐啊?”
她僵住身体。
陈纪妄低下头,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她去前面散步了。”
管家应了一声,并没发觉什么不对,从慢慢离开,几乎是他消失的下一刻,精致的黑色鞋子哀哀垂下。
白皎快要吓死了,心跳如鼓,一边趴在他怀里,一边逡巡四周,亭子里四面透风,心尖颤了颤,感觉随时都会有人来。
她撑起手肘,红润的唇仿佛晕上一层光润,丰润性感,眼角眉梢堆叠着诱人飞红,偏偏她又竭力做出清冷模样,眼眸却拢上一层盈盈雾色。
“让我起来。”
刚撑起身体,就被他重重按在腿上,男人粗哑的嗓音在耳畔回荡,混杂着沉重急促的喘息:“别动。”
他额头冒出浓密的汗珠,深黑的眼中欲望翻搅,白皎心弦轻颤,不自觉夹紧双腿,听见他轻嘶一声。
陈纪妄飞快低头,含住她的红嫩光润的软唇,吮吸得她头皮发麻,纤细腰身被他隔着衣服细细摩挲,箍在掌心,全身开始发热、发软。
“妈,你慢点儿。”
白皎神色轻松,眼角眉梢都漾着一层欢喜,手下轻轻搀扶着白母,简直把她当成了玻璃娃娃,三岁小孩儿。
白母说着不需要,脸上却笑得合不拢嘴。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手术恢复的很好,许绒绒也在一边开心庆祝,目光偶尔落在两人身上,以她十年小说读者的经验,这俩人之间肯定有事!
白皎原本打算租房,一起搬过去,但陈纪妄怎么也不肯,他们现在正是蜜恋期,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在白皎身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