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目光环顾一圈,佣人在擦拭家具,只有她一个人无所事事。
整个早上,她都没见到贺云泽,她回忆起来,这几天他都十分忙碌,从早到晚不见人影。
忽然,江省电视台《午间新闻》播报,主持人宣读:“九月八号六点,警察局接到一条消息,有人在飞跃城施工工地发现一具尸骨,警方已经前去调查,请看前方记者发回的报道——”
白皎微怔,捏着抱枕挺直腰身,飞跃城。
那是徐氏集团操刀的楼盘,白皎蓦地想起女配家庭背景,其实底子就不干净。
女配父亲早年间是黑*道起家,后来国家大力治理黑涩会,徐家不得不上岸,和贺家联姻,就是为了洗白资产。
所以,女配才会行事如此嚣张,家学渊源罢了。
“白小姐。”
白皎扭头看过去,是管家,后者突然告诉她:“云先生有事让我告诉你,想让你去公司一趟。”
白皎:“他说是什么事了吗?”
管家摇头:“先生没说,但是已经派了车,让您去公司。”
白皎起身:“好。”
她有些疑惑,猜测,或许公司出了什么事?但什么事会需要她?
出了门,司机早已在车上等她。
十几分钟后,和第一次去公司不同,linda站在门口迎接她:“白小姐,跟我来这边。”
电梯直达顶层,贺云泽的办公室。
她还没走近,便听见女人呜呜的抽气声,隔着门缝钻出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白皎听得眉头微挑,她好像听出来是谁了,眼里闪过一抹兴味。
白皎推开虚掩的房门,徐曼曼泪眼婆娑地站在红木桌前,泪珠一颗颗滚落,向他哭泣求饶:“泽哥,我真的没有指使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怎么那么大胆,竟然去害白皎,要是我知道她是你小妈,我一定会制止她,泽哥,我求求你,求求你快收手吧。”
贺云泽审视地看着她,眼底仿佛凝结一层冰,不带丝毫温度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徐曼曼颤抖着身体,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她攥紧双手,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这种事上,狠狠栽下一个大跟头。
事到如今,她只庆幸当初不是自己动手,再怎么也追查不到她身上。
“小泽。”白皎出声,好似疑惑地看了眼两人。
徐曼曼一怔,瞥见她明艳娇媚的容貌,脸色愈发憔悴又苍白,像是吞了只苍蝇。
就是因为她!
因为她,徐家遭到东信疯了似的打击,短短几天,股份蒸发一大半,她被父母亲人指责,恨不得让她跪在他面前求饶,只要贺云泽能放过自己。
徐曼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伏低瑟瑟发抖,衬得她整个人脆弱又可怜:“白皎,白皎你帮帮我,你是她小妈,你说的话他最听,我真不知道胡珊会那么疯,根本不关我的事,我是无辜的。”
白皎没有回答,身侧的贺云泽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她护在身后,忽然后悔起来,他让白皎来的本意是为她出一口恶气。
无论徐曼曼怎么狡辩,他的人早就查到了真相。
还有她说的那些话,直直戳到贺云泽痛点,慢热手背青筋暴起,半晌,阴郁的眼看向白皎,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你要替她求情吗?”
白皎惊讶得脱口而出:“我在你心里是个傻瓜吗?”
贺云泽心头一慌,正要解释,白皎已经笑了起来,她是美艳动人那一类,笑起来明艳无双,灼灼其华。
她施施然看向徐曼曼,幽幽地说:“徐小姐,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徐曼曼死不悔改地狡辩:“不是我!我也没想到胡珊会那么大胆,竟然想让你身败名裂!这都不关我的事!”
“而且、而且现在结果不是还好吗,你什么损失都没有,还有贺总为你出头……”
她说着艳羡地瞥了眼白皎,更多懊恼自己粗心大意,让人抓到了痕迹。
贺云泽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向她,直接挑明道:“你以为我让你进来,是给你机会吗?”
“你说的那个胡珊,她已经招了,是你指使她这么做,你口口声声没关系,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
在徐曼曼惊恐的注视下,贺云泽甩出一打东西,是照片还有资料,图像上的女生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的双眼仿佛透过照片,直勾勾地盯着她。
“啊啊啊!”徐曼曼惊叫连连。
她挥舞着手颤抖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开玩笑,谁知道你们那么脆弱!”
白皎看向贺云泽,后者垂下头,低声告诉她:“这事不是第一次发生。”
徐曼曼性格嚣张跋扈,读高三时,同年级有一个艺术生,因为生得漂亮被她嫉妒,撕碎衣裙被人将裸*照曝光在网上,艺术生被骂妓*女*婊*子,不堪其辱后跳搂自杀。
白皎眸光滚动,像是吓到了。
实际上,这也是她为什么讨厌对方的原因,徐曼曼是纯粹的恶,只要稍不顺心,就会作用在其他无辜人身上。
真可惜,这不是灵异背景,没有什么超自然力量,白皎想。
贺云泽嫌弃地瞥了眼,找人把她拖出去,徐曼曼恍然回神,她不甘心地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忽然间福至心灵。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喜欢她是不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