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与凤缓缓地说:“你知道的,我不会因此而感到高兴。”商时迁:“奶奶……”商时行制止了商时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毛躁了?听奶奶把话说完。”卫以衔也捏了捏商时迁的手,示意她放心。商与凤没去看她们,而是起身,从柜子上拿下来一个相框,上面是商时迁的单人照。这是九年前,商时迁卫冕名人赛冠军后拍的,手里捧着奖杯,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尽显朝气蓬勃。在这之后,商时迁就没拍过单人照了。商与凤如同过去八年间,无数个日日夜夜那般,擦着相框,然后眼泪顺着皱纹褶子打湿了脸颊。“我最后一次看见小迁,是你们庆典的前半程。因为我累了,所以我早早地退场回了家。后来小迁出事,她们也不肯告诉我,怕我受不了刺激……直到小迁下葬,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商时行和商小五都不说话了。老太太其实还是见了商时迁最后一面的——火葬前,——不过因为受不住刺激,才看了一眼就昏了过去,后来更是进了抢救室,直到后来才慢慢恢复过来。所以,商时迁活过来的事,她们都不敢主动告诉老太太。就怕哪天商时迁又消失了,老太太的身体怕是承受不住二次伤害。商时迁红了眼眶。卫以衔低下了头颅。商与凤又抹了把泪,说:“但我也没有理由反对。”“知道了自己的死因,但仍旧选择了你,说明这是她不悔的选择。她没有后悔,我们又怎么有资格反对呢?”商与凤注视着商时迁,却是在对卫以衔说话。商时迁松开卫以衔的手,过去抱了抱老太太。“奶奶您知道了?”“我是老了,但没有老人痴呆。我也老花眼了,但还没有瞎。听力下降,但还没有聋。不至于认不出你,也不至于会被她们那拙劣的谎言蒙蔽。”商时行:……商小五心虚地挪开了视线。商时迁恍然大悟:“难怪奶奶把正屋的佛龛挪走了。”商与凤住的正屋,旁边有个小室,里面摆着佛龛。后来商时迁去找她奶奶时,发现那里面已经空了。问兰姨才知道奶奶把佛龛挪到更偏,但是更大的院里。现在一想,奶奶怕不是以为她是鬼魂,怕看到佛龛会被收了。但是又担心她能回归全靠神佛保佑,于是又另外安置了佛龛里面的神像。商时迁说:“不过奶奶,我能回来,跟神佛没关系。”商时行突然开口:“小迁。”“大姐,怎么了?”商时行说:“还有小半个月便是奶奶的七十五岁寿辰了。”商时迁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啊,对。奶奶打算大办吗?”商与凤说:“不是整寿,跟自家人吃顿饭就好了。”她看向卫以衔:“你有空的话,也过来吃顿饭吧。”卫以衔心中一动,老太太的意思,怕不是那天公布这事。不管心中的猜想是否正确,她都会参加老太太寿辰的。自然应下。“行了,你们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商与凤挥挥手,把商时迁跟卫以衔赶跑了。商小五也溜了。商时行准备去忙,商与凤叫住她:“你刚才是不想让小迁往下说才打岔的吧?”商时行:……商与凤说:“我都半截身子入土了,可不想哪天死了,也稀里糊涂的。你们还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商时行似是纠结了会儿,终究还是没有将商时迁是因为卫以衔才活下来的事告诉老太太。一则,卫以衔本人无意声张。二来,知道这件事,对商家人来说就像上了一道枷锁。以后若是出现卫以衔伤害小迁的事,商家人会因为这道枷锁而束手束脚。而相对的,如果小迁出事,商家就会把希望寄托在卫以衔的身上。——既然你能让小迁死而复生一次,你是不是可以让小迁再死而复生第二次?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是商时行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她找了个由头,糊弄了过去。商与凤也没说信不信。*车上。卫以衔看着陷入了苦思的商时迁。问:“还在想今晚的事?”商时迁说:“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住到你那里去,会被人传笑话。”卫以衔眯了眯眼,然后拿出手机:“查一下最近关于商家和我的流言。”商时迁瞥到号码备注的姓名,说:“谢特助的月薪该不会也是十万吧?”卫以衔嘴角噙笑:“十八万。”商时迁:……难怪谢鹛不仅愿意当牛马,连骡子的活都抢着干了。没再管那些扫兴的事,商时迁跟卫以衔嘀咕:“其实奶奶已经同意我们复合了。奶奶的寿辰只请了自家人,这说明了一切。”“那改天陪我去给老太太准备礼物?”“行呀。”…谢鹛办事的效率非常快。卫以衔第二天早上就知道那些传言及源头了。她神色冷淡阴鸷:“粉随正主。”最近因为卫家的内斗,网上关于卫家和商家的传言满天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