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快步走进房里，金芍雪在门关上之前见缝插针挤进来：“爸你听我一句，和干妈和好比较稳妥，我们家日薄西山，和饭锅子舅舅胳膊拧不过大腿呀。” 金芍雪被他吓住，往后几步退出门外。她心里总觉得不够乱，又钻出来说：“再不和好你就要给干妈做小。” “我也很想问你这个问题。”宋迤终于发话，“不用看都知道，家里最有可能勾结苏缃的就是这位。她帮你给唐蒄送催命符，有条件把消息递过去。” 金先生长叹一声，背过去说：“她吵着要去见唐蒄，我就顺便叫她带了。她是我的女儿，做事不会出错。” “看看，你还是怕她。”金先生这时反而悠闲地笑出来，“当年见死不救的是我，她不会有多怨你。你连死都不怕，还怕她一个唐蒄？” 宋迤道：“你的意思是唐蒄教唆督军疏远你？” 宋迤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我昨天跟她闹成那样，她不会再自讨苦吃。” 宋迤看出他的消极，说：“唐蒄昨天说督军要见你。” “我被家人连累失去督军信任，我亲自递的情报，是我卖了我兄弟。”他说着，低头凝望着书桌上压着的玻璃板下夹着的照片和信件，忽然握紧拳头说，“姓苏的一家子想踩着我往上爬，我非要和他们比个高低。” “你比我更老糊涂。”金先生笑着指宋迤，他说，“我是安稳不惯的，家里那个苏缃的眼线不是没查出来吗？我实在是想知道是谁背地里连同苏缃算计我。” “这两个人不能信，我还有鳞洪，还有萱嘉。”金先生敲着桌面，问，“唐蒄为什么这么快就向督军投诚？你当初可是被他捏着把柄不得不服，唐蒄是因为什么？” 提到这些事时她保持着一贯以来的懒怠。再多说下去就是废话，金先生决定道：“把唐蒄招回来，我们就有机会反败为胜。萱嘉和她是朋友，只要她踏进我们家一步，我就有能力叫她回不到苏缃那里去。” 金先生直起身子，俨然是为今日所遇而感到纳罕：“真稀奇，今天倒是你来问我问题。” 还以为她会提出多让人费解的问题，结果还是绕不开唐蒄。金先生轻飘飘地回答：“是她问我要的。她答应我跟你去云南，说回来之后让我帮她实现一个愿望。” “是吗，她是这样跟你说的？”金先生随意地说，“唐蒄向我提出的要求是要一支跟你那个一样的枪，她用这把枪帮我除掉了侯亭照，最后刚好打死了她二叔。” 金芍雪提起离开的唐蒄没说她的穿着打扮，宋迤打开衣柜，毫不意外地被唐蒄翻得一团糟。宋迤心里发怵，一一清点了屋里剩下的东西才乍然发现被穿走的是她在唐蒄死后从乌衣巷带出来的那件衣裳。 ◎蒄姐欢乐闪现◎ 和金萱嘉家隔得不远，乘车很快就到。故意把落脚点选在那里，像是有意招着人过去。金萱嘉本不想跟苏缃套近乎，只是金先生提到唐蒄，她不得不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