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没法,只能跟着她往外走,抵达皇宫西南的偏门,便见到一辆低调的马车,一队换了常服的侍卫已经候在了那里,显然盛浅早就有了准备。直到马车开始启动,林菀才有机会开口询问:“我们这是去哪?”“这几日我们就呆在城郊皇家温泉庄子里,等到登基那一日再回去。”没想到盛浅会是这么个打算,林菀瞪大眼,忍不住着急开口:“登基之事岂可儿戏?菀菀,那些大臣估计会无比着急,我们还是改日……”“菀菀,这本是他们职责所在。”盛浅叹了口气,转过身望向林菀,捧住了林菀的脸颊——“我已尽了定国安邦之责,登基之时也会配合他们行各种礼仪,但若是连筹备大典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事事都需要我盯着,我养着他们又有何用……”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现在朝廷刚定,盛浅就这样当了甩手掌柜,实在是太任性了一些。这般想着,林菀忍不住开始劝说盛浅,说来说去讲了半天,盛浅总算是别别扭扭开口:“如今出都出了宫,我自然是要去庄子的,但菀菀说得也有道理,我可以听菀菀的,提前一日回去。”说着,似乎发现了她自己的幼稚,盛浅又看着林菀,弯起眼笑了起来:“多亏菀菀提醒我,也只有菀菀会这般全心全意为我着想了……”见到盛浅总算是松了口,林菀心中暗中松了口气,愈发觉得自己的决断无比正确:盛浅有时候比较任性执拗,她的位置又至高无上,一旦做了决定,估计没什么人敢劝她。自己待在宫里带发修行守着她,也能在必要的时候提点一下盛浅。不是林菀自夸,这世上,能劝动盛浅的目前除了她,没有其他人了……想到这里,林菀忍不住叹了口气,戳了戳盛浅的眉心:“你这样,日后怎教人放心?”“不是有菀菀吗?”盛浅却是一脸理所当然地挽住了林菀的胳膊,仰头望着林菀:“我要做错了事,菀菀肯定会提醒我的,菀菀比史上最贤良的皇后还要贤良端方……”林菀皱起了眉。她想板着脸驳斥盛浅的观点,仔细一想,盛浅说得也没错,她确实打算守着盛浅,但盛浅拿她类比皇后什么的,林菀怎么想怎么古怪……“别乱说!”林菀憋了半天,干咳了一声,才想到驳斥盛浅的话。盛浅却似乎没想到林菀会反驳她这句话,不满地扳正林菀的脸,再次和她四目相对:“我没有说笑,菀菀在我心中,比任何人都要出色。”“我真的离不开菀菀。”平日里望着林菀时,盛浅的眸子总是带着明显的笑意,此时盛浅收敛了那分笑意,目光看起来显得极为诚挚执着,任是谁都能看出来她眸子里的那份执拗——“若是菀菀离开了我,我会疯的。”*盛浅在林菀面前一向是温和柔弱的,鲜少这般认真地说话。冷不防听到盛浅这般言语,林菀的心跳不受控制又一次加速了跳动。她愣了半晌,才勉强找回理智,别过头,哑着嗓子开口:“我……我当然是信浅浅的。”早知道会面对这样的阵仗,她当时就该将那几本佛经找出来带上的……“不,菀菀才不信我。”盛浅却似乎有些不依不饶,闷闷不乐开口:“我总觉得这趟回来以后,菀菀待我没有往日那般亲近,特意问了邓平。”“邓平说是因为久别重逢,菀菀才对我生疏,让我和菀菀多接触,多出去玩耍,想着登上那个位置之后盯着我的人必然会多很多,所以才想着现在同菀菀去温泉庄子……”林菀瞪大了眼,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桩缘由,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些懊恼:邓平也不知怎么了,平日里看起来处事极有分寸,如今居然这般不知轻重,在这种时候给盛浅这样的建议……但盛浅本就极度缺乏安全感,林菀也不敢再惹着她伤心,只能顺着盛浅的话往下说:“浅浅有心了。”盛浅才总算是消停了下来。她这几日极为疲累,之后便靠在马车上浅寐,林菀也装出睡觉的模样,心中却无比着急:她怕自己这几天克制不住情感,在盛浅面前漏了馅。没一会,两人就到了城郊的温泉庄子。自有宫人候在了那里,引着林菀和盛浅去各自的房间。两人的房间仍是靠得很近,借着庄子里的人过来拜见盛浅的功夫,林菀悄悄地扯了扯旁边的仆妇的衣袖,央着对方私下帮她寻一条念珠来。百姓中有许多信佛的人,许多人家可能看不懂佛经,却都有念珠,没一会仆妇就给林菀寻来了念珠。林菀松了口气,立即将念珠挂在手上,心中默念着前一日看过的经文,这才稍稍缓和了心中的焦虑。她凝神闭目默念着经文,感觉心境无比平和,冷不防背后却是突然伸出了一双手——盛浅从身后搂住了林菀的肩膀,嗓音柔软娇媚:“菀菀,如今已经到了宫外,你为何还念起了经……”林菀根本没察觉到盛浅进门,吓了一跳,差点吓掉了手中的念珠,转头看见盛浅的模样,脸颊更是不受控制地变得通红——盛浅已经换上了泡温泉的衣裳,散下了头发,赤着脚,那衣裳极为轻薄,触手丝滑,盛浅又系了腰带,愈发勾勒出窈窕的身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