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似乎传来了细微的动静,林菀听到了盛浅明显带着几分慌乱的声音:“姐姐,你真的不能进来……”盛浅已经很久没喊过她“姐姐”了,此时听到盛浅这么开口,林菀心中愈发担忧,当机立断推开了门。浴房里弥漫着些微的水雾,中间放着一幅山水的屏风,林菀在屏风上并没有看到盛浅的影子……“浅浅?”林菀又唤出了声,便听到盛浅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姐姐,我真的没有事,你先出去好不好?”盛浅的声音听起来带上了几分明显的祈求。而她越是这样,林菀心中就愈发担忧。“好!”林菀面上答应着,却是当机立断,转过了屏风——想象中盛浅受了伤、独自疗伤的凄凉场面并没有发生……看清楚盛浅此时的情状之后,林菀只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一下子涌到了脸上,整张脸都烧得通红——她总算是知道盛浅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了,若是自己是盛浅,估计也会觉得无比难堪,不想被别人看到!恰如林菀之前担心的,这一年来盛浅身体长了不少,以前贴身的肚兜根本遮不住她的身体——偏偏盛浅双手以一个古怪的姿势绕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拆着脖颈后肚兜的带子,愈发显得身材婀娜多姿,而她身上仅有的一个肚兜根本遮不住什么,所有的风光都落入了林菀的眼里……似是没想到林菀会进来,盛浅的脸颊也洇上了明显的红晕,明明之前在外人面前显得无比强大可靠,此时却像是一只缩起来的楚楚可怜的小羊羔。那模样,似乎林菀对她做什么都可以……林菀有一瞬间的意乱,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反应过来此时的境况之后,林菀倏地闭上了眼,恨不能掐死前一刻胡思乱想,揣测盛浅受了伤的自己——“浅浅,抱歉,是我莽撞了。”林菀哑着嗓子立马道歉,闭着眼转过了身:“我先出去,等会再向你解释……”然而林菀还没迈动步伐,便被盛浅牵住了衣摆。大概是因为害羞,盛浅的声音轻轻软软,听起来显得极为娇媚——“菀菀,既然你已经进来了,那便来帮我一把吧!”“总归你我都是女子,其实也无碍的。”“我……我带子系得太紧,有些解不开了,又不小心打了死结……”“菀菀,你能来帮我解一下结吗?我在外头带了些换洗的衣物回来,等会你能否出去让宫女将那些衣物送过来,然后挑一件给我送过来……”盛浅的话句句彰显着她对林菀的信任。林菀咬紧牙关,心中却只觉欲哭无泪:盛浅常年征战,没受过两性知识的熏陶,果然还是太单纯了一些,她这尤物一般任人采撷的模样,无论男女,都会被她勾得心猿意马……林菀其实已经判断出了盛浅面临着的场面,却没想到盛浅会让自己帮这个忙。但盛浅一向不喜她人侍奉,如今浴房旁边并没有别的人,林菀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只是林菀心中实在是太混乱了,一想起之前看到的景象,林菀的脸颊就忍不住发烫,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呼吸不过来。但此时如若不帮盛浅的话,反而会暴露自己的心虚,引发盛浅的猜测……林菀脑中天人交战,最后还是“嗯”了一声,咬紧牙关,走到了盛浅身后。她努力收敛视线,不去看不该看的地方,专心解着盛浅脖子上的结,但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盛浅身上的气息丝丝缕缕,侵染了林菀的整个感知,林菀只觉自己整个人似是被放置在了火炉上炙烤,无比煎熬……这种状态下,林菀花了好长时间都没解开那个结。而林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感觉浴房里闷热得可怕,似乎下一刹就会窒息……恍惚间林菀听到了盛浅低低的叹息。盛浅似乎想到了另外的主意,不复之前娇滴滴的害羞腔调,转头握住了林菀的手:“罢了,菀菀,解不开就算了吧!”林菀如释重负地停下了手,咬紧唇,根本不敢抬头看她。“菀菀出去帮我寻一把剪子来吧,我索性剪了这带子。”倒是盛浅,似乎对林菀极为放心,转身伸手摸了摸林菀的脸颊,似是才发现林菀通红的脸颊,叹道——“菀菀,你的脸好红!”“你快出去透透气吧!菀菀,你莫要介怀,是这个结太过难解……”或许是因为太担心林菀,盛浅的声音也有些哑,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果然,单纯的盛浅还以为她是因为解不开结在着急,根本没察觉到她的心猿意马。林菀心中羞愧极了,头都快低到地上,匆匆出了房门。幸好,守在外间门外的是稳重的黄姑姑,见到林菀脸颊通红,神魂不复、走路恍恍惚惚的模样,黄姑姑低低叹了口气,望着林菀的视线掺上了几分明显的同情,按着林菀坐在了椅子上,给林菀打了盆水洗脸。林菀这才些微冷静下来,唤着宫女将盛浅要的东西送过去放在浴房门外,却是不敢面对盛浅,找了个借口,在盛浅出来前跑到了前任太后留下的小佛堂——她需要净化心灵,潜心忏悔。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污浊——大概是寡太久了,居然对着一手养大的漂亮女孩生出了异样的感觉,她有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