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霜降:“你到了啊, 哈哈哈尾巴好像是有点麻烦, 你快进来。”陶宁侧身进入,反手关上门:“其实我没到多久,只是刚到。”本来她是想出声提醒一下的, 但出于某种原因, 没有出声提醒。陶宁指了指她的姿势,不理解地问:“你这是在……?”余霜降把躁动的尾巴从左手换到右手,之后觉得没意思, 放开垂在身后了:“感觉垂着一条没办法精准控制的尾巴有点麻烦, 我想把它栓在腰上。”“……”陶宁闻所未闻,惊奇道, “尾巴……栓腰上?”余霜降神色苦恼,手一指玄关处被打碎的摆件:“我只是脱下外套,想把衣服挂上去,那个东西就被尾巴扫了下来。”那精致的摆件碎片散落一地,其他地方也不乏各种被尾巴扫到地上的小东西,有摆件,纸巾盒,不知道是什么的遥控器。回家不到半小时,余霜降的尾巴就差把房子给拆了。终于等到了人,余霜降拉着陶宁大吐苦水:“我根本控制不住尾巴摆动方向,还控制不好我走路平衡感,我想要尾巴往左放,绕过后腰放到右边,它会往左边一下,马上又打向右边。”“这尾巴还挺结实,打得我有点疼。”她伸出右手翻转,小臂上果然有一条被抽出来的红痕。尾巴能表达主人的情绪,但现在看来余霜降长出来的尾巴是过分灵敏了。结果可想而知,直接满地狼藉,地上还掉落不少猫毛。不过把自己的尾巴控制成攻击自己的武器,余霜降也是头一人了。余霜降目光羡慕地看着身后光秃秃的陶宁,好奇求解:“你之前长出尾巴的时候,是怎么控制尾巴的?传授一下经验?”陶宁脱口而出:“就是直接控制,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余霜降慢慢坐回沙发上,仰天长叹:“我怎么忘了,你是天生狐狸,别说控制一条尾巴,九条你也不在话下。”虽然话是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感觉那么奇怪?不过最后余霜降还是没来得急想出更好的办法处理尾巴,陶宁从口中呼出一口气,熟悉的小狐狸钻进她身体里。担心仰面躺下会压着尾巴,余霜降背朝天地趴在沙发上,浑身暖洋洋的,舒服得让人不想动。脸压着胳膊肘,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自己需要忙的行程,念念叨叨地盘了一遍。文科生出身的余霜降记忆不差,况且她作为演员需要背台词,长年累月的工作锻炼出来的记忆差不了,不过她习惯了把需要记的事情说一遍,能记得更深刻。屋里,陶宁一路捡起地上的各种小东西放回原地,听耳边那含含糊糊的声音嘀咕着什么。好一会,才听出来她在背的是自己被安排好的行程。拍摄工作结束后,余霜降需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这几天需要补录一些外景台词,重新配音,再给剧唱一首ost。剧方那边可能会为了赶在暑假档播出而赶工,所有的制作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余霜降听了不少好消息。这一次拍摄也的确比较赶,去年开拍到现在,途中因为一些事情被迫停工半个月,官方通报违法的艺人直接进去踩缝纫机,他所拍摄的戏份直接作废。在看过换脸效果后,导演愣是不肯答应使用特效换脸,又物色了个合适的人选重新拍摄之前的戏份。作为主演的余霜降戏份最多,理所当然的她也留在最后才杀青。听杀青时导演提了一嘴,先前的剧集已经送去剪辑,这几个月里剧组几乎是边拍边剪,倒也不会很影响最终效果。那违法艺人被曝光后,投资商认为有风险直接撤资,大家都觉得这剧估计就这么散了,嘲讽看衰的声音不少,结果还是往好的方向发展。陶宁其实还挺少关注剧集以外的细节,闻言惊讶道:“你还需要给自己演的剧唱主题曲?”暖洋洋的感觉渐渐散去,身后的尾巴彻底消失,余霜降感觉浑身一轻。她双手按着沙发撑起身体,眼神里还有点小得意:“其实我唱歌也还可以的,好几部女主剧我都唱过主题曲,反馈都不错。”陶宁落座在一边:“这么厉害呢,演戏唱歌样样都行,”余霜降唇角笑意难忍,佯装镇定道:“以后的事情谁还说得准,说,说不定呢。”要是尾巴还在,余霜降的尾巴肯定翘上天了。幸好是尾巴已经消失了,让余霜降骄傲又不失自然。人来了家里,总不能让人干坐着,余霜降起身穿鞋,往厨房走去:“要不要喝点什么?出差前清空了冰箱,家里好像没有什么了。”存货基本被齐小佳清空,余霜降工作忙,根本不在家做饭,生鲜蔬菜更加没有,打开冰箱一看,比她脸还干净。陶宁下意识说:“也不用什么,给我一……”余霜降接上了她的话:“一杯白水是不是,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不过屋里也的确没有什么能吃的了,余霜降倒了两杯白水出来,刚想说有点烫。恰巧此时,门铃响了。“涂姐定的外卖到了,我去拿一下。”余霜降忙擦擦手,往门口走去。她没急着开门,从猫眼向外看去,确定对方是熟悉的配送员后才打开门。门外站着餐厅配送员,她是固定给余霜降送外卖的,能轻松进入小区给送上来。配送员:“你好,你的外卖。”余霜降双手接过,余光看见陶宁伸手端起杯子,她忙回头说:“等一下那水烫的,凉一凉再喝。”拎好保温袋,余霜降朝配送员礼貌一笑:“谢谢你。”随后关上了房门。“不客气,祝您用餐那愉快。”离开楼层后,配送员按照备注给涂雪打去电话,告知餐品已经送到余霜降手上。涂雪正在公司忙,《闻英传》这个本子已经拒了余霜降,但还有其他本子得整理一番送给余霜降看看。接到电话后,闻言她随口道:“那你看她精神还好吧?”餐厅配送员回想片刻,她如实回答:“看着还好啊,不过她朋友在家里照顾她,应该没事。”涂雪动作一顿:“?!”什么朋友?哪里来的朋友?!这话好悬问出口,涂雪愣是憋了回去,缓了缓声音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配送员没察觉出她语气有什么问题,自然而然地挂断了电话。意识到余霜降家里有人,再联想到她最近状态不太对劲,涂雪不太放心。犹豫片刻,搁在桌上的车钥匙被她抓起。艺文办公区,差不多到下班的时间,职员们早就无心工作,开始边聊天边收拾东西,准备到点就下班。忽然,办公室门被人呼的打开,涂雪黑着一张脸,跟风似的刮了出去。这么严肃的涂姐还是少见,职员们都不明所以地看她经过,连路过的高层愣是没敢问怎么了。端着咖啡杯的高层挠挠头:“下个班而已,怎么像捉奸去了?”“涂姐怎么了?”“不知道啊,可能有什么急事吧。”涂雪的车已经录入了余霜降小区,车直接开到了她家楼下。下了车,关上门,涂雪抬头望向亮着灯光的某一层楼。四年前,同为低谷时期的她接手了更加低谷时期的余霜降,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她们,笑说烂成一块了,很合适。前公司派系林立,内斗严重,作为中立派的涂雪不愿掺和那些无谓的斗争,经常告诫手下的艺人不要掺和那些。没想到她手下的几个艺人都是有想法的,他们热衷于掺和这些,还各自选好了阵营,迫不及待想要脱离涂雪。那年涂雪被手下艺人背刺,其中艺人为了别家更好的条件,发小作文控诉涂雪。详细说了涂雪如何压榨艺人,限制艺人自由,为了工作要求他们参加聚会,连续一年的高强度曝光……这一波背叛来得让人防不胜防,紧接着第二个艺人也发文,第三个隔了一天后紧随而上。一个经纪人手下艺人的数量没有定数,涂雪带了三个人,三个都口径统一地在微博控诉她。这几人本是小有热度的二三线艺人,比不上一线艺人响亮,但知名度也不低。三家粉丝加在一块,足够让涂雪臭名昭著,直接被淹没在舆论中,让她有口难辩。这些事情发生前,涂雪隐隐察觉到苗头,却没来得及细想。事后,她甚至还质问过被她从素人时期一手扶起的第三个艺人,明明不参与派系斗争,为什么也要参与这件事?难道她平时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如果不是涂雪,对方不知道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落灰,无人在意,然后不停成团出道,不停解散,继续成团出道。对方回答她:“我入圈就是想赚钱,顺便谈谈恋爱的,你老是说上升期不能做什么,还说什么保持热度休息时间几乎没有,真的很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