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见不得光似的纠缠,因为是长公主府一派的人,连战后请功都没资格,真的不会感到不值吗?若是真的觉得不值,我又如何呢?它又如何作想呢?陶宁看秦央只一身轻薄寝衣,不用想也知道她怎么了,说再多不如直接做。抬手按住她后颈往下压,秦央早已习惯了这种力道,下意识低下头,下一刻,微张的双唇碰上另一双唇。唇齿勾连,心如潮涌,气氛渐渐升温。天边星光闪闪,夜色入户,映凉了窗边交叠的两道人影,抵死缠绵,似乎是觉得夜里寒凉,砰的一声将窗户紧闭。秦央终于撑不住了,被翻身而起的陶宁反压在身下,长发铺在榻上,修长手指一挑,衣带松散。同样的,秦央也不甘落后。一边与人深吻,眼睛也不必看,直接解开了腰带,抽掉了衣带结,层层叠叠的衣襟就这么松散开,如莲池中开放的白莲。深秋将入冬时,总是多雨水,一场一场秋雨过后,便迎来了冬。于是乎一年就这么过去了。这雨来的悄无声息,夜里突然降临,忽而声势浩大,酣畅淋漓地下了一场后,慢慢离去,唯有堂中映着夜色的水洼证明刚刚下过一场雨。云雨停歇,一件被沾湿了的衣袍悄然落地,伸手扯来不知什么时候被挤到角落的被子蒙在两人身上。与她亲昵相贴,陶宁把人搂得紧紧的,紧得秦央用尽浑身力气都挣脱不开,反而因此产生一种充实感。陶宁凑过来,微烫的双唇啄吻她眉心,鼻尖,脸侧,最后落在唇上,双唇相贴模糊了她说话的声音:“这就是我的答案。”秦央有心回答,可她实在累的不行,被泪水濡湿的密长睫毛垂下,微翘的眼尾处染了嫣红的颜色。像是用胭脂细细勾画而成的,看着倒有些可怜了。滚烫的眼皮上被分别吻了,轻柔爱惜,秦央睫毛一眨,残存的泪水滚落,被陶宁用手揩去。另一只手伸出被子外,指尖一弹,用铜钱熄灭了屋中烛火,随后拍拍秦央的背,陶宁说:“睡吧。”秦央闭上了眼睛,慢慢睡熟了。朦朦胧胧中,她似乎听见了水声,一双擦干后还带着湿润温润的手将她腾空抱起。秦央半梦半醒,收紧了搭在陶宁后颈上的手,被低声抚慰几句后,也不知听没听清,又沉沉睡过去了。第二天秦央发现自己是在床上醒来的,床边软榻太小了,夜里容易着凉,总没有床上温暖。她没有掀开幔帐,伸了个懒腰,趴在被子里,等房里刻意放轻脚步声走向床边,悄无声息地秦央两条莹润白皙的胳膊伸出被子里,双臂交叠,一线光明映入账内,那微红眼尾便向来人睨去。陶宁手上搭着衣裳,惊讶道:“你醒了,怎么不叫我。”秦央懒懒伸手:“你没留一件衣服给我,不是想看吗?”陶宁:“……”还真是衣服越少,人越奇妙,穿上之后立马就是正经无比的长公主。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如此好丝滑的切换。陶宁低咳一声,把手上的衣服给递了过去。虽然她的确有那么一点点这样的想法,但也不多,也就那么一丝丝。第147章 被公主捡回家了35雍州王谋反一事兹事体大, 身为皇室宗亲,不得随意处置,因而, 该押回云京等待皇帝发落。几天之后, 众人整装待发,秦央轻装简从而至,回去时身边却多不少人。偌大的雍州王府妻妾子嗣不少,还有参与谋反的门客数量也不少, 没人押送那是万万不能的。押送反贼,兼护送长公主回京的责任便压在了祁将军的身上。他离京多年, 作为守将终于有了进京的机会, 每天喜气洋洋的, 这一去还有可能被皇帝加官, 如何不高兴。结果比皇帝圣旨还快的,是一群刺客。秦央先前为了秘密接见祁将军, 商谈雍州王谋反一事, 不得已暴露了吴宅的存在。就在出发的前一天, 吴宅遭遇了刺客。这时候还是白天,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杀上门来了。这群刺客看准了时机,以为李护卫及手下人被秦央派出去清理剩下的事情, 吴宅里只有一个公主以及几个老仆, 定然能轻易得手。顶多那大理寺少卿身怀功夫,棘手了些,众人合力围攻的话应该不难。然而刺客们没料到的是, 以一敌十, 依然没能在陶宁手下讨得了好,拼尽全力也能伤她皮毛, 反被缠住脱身不得。打斗声惊动了另一院落里的戚静,她直接放飞了传讯木鸟给李霁。待李霁带人匆匆赶到,只能看见一地的尸体,还有几个直接服毒自尽。陶宁坐在一边,手臂衣袖被挽起,只见她手臂上被留下一指长的剑痕,秦央正坐在一边,细细地上药。戚静和几个老仆站在院中,都是心有余悸的模样。李护卫也是心中一阵后怕,忙跪地告罪:“卑职护卫不力,请公主降罪!”“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人。”秦央垂着眼眸,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伤痕,似乎要把这剑痕给看出花来,她问:“疼吗?”陶宁其实也不太疼,要是平时她肯定会说疼,借故要秦央吹吹,亲亲,不把人惹得无可奈何誓不罢休。而此刻她却低声道:“不疼,不过是小伤,几天就好了。”秦央默不作声地给纱布打个结,她不常做这些,自然没有大夫来得完美,好在她手稳心细,倒也漂亮。“是!”李霁应了一声,就跟手下一块将尸体都翻开,仔细查看,越看,她的眉毛就皱得越紧。陶宁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提前说:“全是生面孔,身上没有任何标记,招式各取百家之长,十分繁杂,分不出哪一方的人。”秦央只说:“是吗?”没过多久,李霁也站起身,回答了跟陶宁差不多的答案,这些人连李霁也看不见出来历。秦央只问:“你也看不出这是哪家功夫?”李霁回想片刻,摇头:“卑职挑败过江湖各个门派,没有这等以学习各家所长化为自家功夫的门派。”秦央忽然伸手一指:“你掰过他的脸让我看看。”陶宁已经意识到不对了,起身走上前,跟秦央一块看去。这人生得平平无奇,五官也淡淡,丢进人堆里找也找不着,无甚特别之处于是她转向秦央。秦央沉沉闭目,片刻后睁眼,凉凉道:“我果然没有看错,是陛下身边的死士。”“什么?”李霁一震,再度看向一地的尸体。皇家死士从不轻易露面,在长公主身边几年,她也从没跟死士交过手,不认识这是哪家功法很正常。秦央转头看不下十人的尸体,神色沉冷:“真是好大手笔,一点都不想让我回到云京吗?”“公主,长公主不好了!”就在这时,一老仆连滚带爬地回来,语气着急:“长公主,门房张二说,有好多人往吴宅过来,都高头大马的,隐约能看清是祁将军的人,可他们看起不像是来拜见公主的。”直到现在,秦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些人当然不是来拜见她,是来捉她的。待马蹄声穿过街道,踏破了吴宅大门,等待他们的只有一座空落落的宅子,早在他们到达之前,已经人去楼空。街上百姓们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四处搜寻的将士们,前几天雍州王谋反被长公主人赃并获,今天又是怎么了?“回禀将军,这边没有!”“报——东市已经翻遍了,也没有!”“将军,西市也没看见!”“将军!副将让末将来报,吴宅内没有地道!”每天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祁将军肃了面孔,高坐马上:“这也没有,那也没有,遍寻无踪,还能藏哪去?”小将也在紧张地望着将军,便听祁将军说:“传本将军命令,封城门。”小将翻身上马,一挥马鞭,朗声高呼:“封城门——!”“长公主伙同雍州王意图谋反!封城门,别让反贼跑了!”一人高声大吼:“告知长公主下落者,重重有赏!”很快,有另一人接上,一声接着一声,几乎响遍城中。“告知长公主下落者,重重有赏!!”雍州府城中,并非所有人都住在城里,不少摊贩或周边居住的人都马不停蹄地往城门跑去。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继续就在这又会发生什么,当然是走为上策。守城门的两小兵拦也拦不住,将军有令封城门,他们推了一个回去,又有十个人顺着缝隙跑了出去,现场一片混乱。被打伤的痛呼声,孩童害怕的哭声,货物被碰掉的痛骂声,各种声音混杂于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