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劝退了不少爱慕者,他们害怕表白不成功后被徐秋意一巴掌扇上天,还剩下一部分顽固分子,在某个激进哥们创了校长车屁股后,蠢蠢欲动的人就更加少了。现在看来,这臂力是从小抱徐知春养成的。看得有意思,陶宁点了点徐秋意:“我也想抱一下。”徐秋意看她跃跃欲试的眼神:“……”你把我妹妹当什么了。征得徐知春本人同意后,陶宁得偿所愿,她调整了一下姿势问:“这样可不可以,会不会不舒服。”徐知春双手环着陶宁脖子,觉得她跟姐姐一样香香的,摇摇头说:“不会不舒服。”“要不还是我来吧……你没抱习惯。”徐秋意举着两手,想把人接过来。陶宁扭身一躲:“别抢,我还没够呢。”徐知春天生体弱,还吃什么都不容易吸收,长到八岁还是丁点大,往怀里一抱跟大号娃娃似的,一点都不重。以至于陶宁怀疑这姐妹俩吃啥都难吸收是从父母那边遗传来的,这种体质可难养肉了,吃啥都像泥牛入海。抱稳了人,那陶宁可就迈开步子走了,她双手稳稳当当,走得也稳当,徐秋意听她说话都不喘气,也就相信了她不是逞强。偶尔经过谁家窗户,玻璃窗上映着三人的身影,徐秋意觉得好像看见了陶宁成为母亲的样子。陶宁跟徐秋意聊着天,忽然一偏头,问怀里的豆丁:“你在玩我头发?”徐知春小心翼翼摸了摸肩膀上一缕红发丝:“姐姐你这个好看,像美人鱼的头发,就是那个爱丽儿。”陶宁:“你长大了也能染,染了全红的,心情好就一周一个颜色,红橙黄绿青蓝紫,像魔法少女一样经常变装。”看了看徐知春的双马尾,陶宁:“要是懒得染还能戴假发,你喜欢的人物都有对应款,穿上衣服戴上头发,你就能扮演喜欢的人物了。”徐知春还是小孩,对鲜亮的颜色天然感到喜欢,听得双眼亮亮的:“哇——”徐秋意听她越说越跑火车,忙制止她:“染头发伤身体,哪里能一星期换一个颜色。”陶宁:“没关系,喜欢就染,染多了就腻了,人生只有一次,多尝试点新鲜东西老了才有谈资啊。”徐秋意:“……”想反驳,但找不到反驳的点。走到她家楼下,徐知春就要下来自己走。一楼的老太太还在收拾她的瓶瓶罐罐,她人老心不老,腰都挺不直了,力气倒是挺大,各种铁罐堆了一个小山一样高,她一脚一个,然后全收罗进麻皮袋里。听见徐知春说话的声音,老太太下意识抬头看来,正想说什么,就看见站在两人身后的陶宁。细皮嫩肉的还染了头发,但是看气质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孩子。估计是这段时间大家老在说的什么有钱人家小孩,经常找徐秋意玩的那个,有这好机会她肯定要给徐秋意添堵。只是她的反应没有徐秋意快,做邻居十几年,这老太太一抬眼皮她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为了不污染大家的耳朵,低声说:“跑。”老太太只来得及说:“你朋友啊?”徐秋意就一手一个,赶紧拉上台阶,还不忘丢一句:“嗯!”搞得老太太嘴里那句“染了头发还穿短裙看着不正经,你少跟不三不四的人玩”都没来得及说,人影已经转上了楼梯拐角,溜得很快。老太太看着空荡荡的楼梯口:“……”跑那么快干什么,被狗撵了?三人一口气上了楼,徐秋意拿钥匙开门,弯腰从鞋柜拿出两双拖鞋给换上,她先进厨房倒水。徐知春蹲在地上脱鞋子,她跑得气喘吁吁,不忘跟陶宁说:“姐姐你不要听她说话,说什么都当听不见。”小孩习性由家庭言传身教,以她的家庭教育,她不会对一个老太太说是非。陶宁笑了笑,坐小板凳上,指节曲起刮了一下她的脸颊:“知春你放心,交朋友呢是用心去交,我不会从流言蜚语中了解一个人,你姐姐很好,我很喜欢她。”厨房里,徐秋意洗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得了保证后,徐知春好像轻松了点,一边喊姐姐一边笑着跑进厨房:“姐姐我帮你拿杯子给这个姐姐。”不用去问,凭徐知春的反应就知道这种事情肯定不止一次,世人三大真理:哪有无缘无故的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个巴掌拍不响。可现实不就是有这样的事情,听扇人耳光响不响就该明白了,一个巴掌也能拍的很响。没必要非要让一个讨厌你的人改观,一个人也无法满足所有人的期待。陶宁站起身来,环视这二室一厅,面积不大,但是主人家很爱干净,都打扫的得干干净净。没有阳台,晾晒衣服都靠一个窗户上搭根棍子,挂上去就是晾衣架了。电视柜的款式看起来年纪也不轻,不仅承担着电视机的重量,还要承担徐秋意各种奖杯的重量,家里没能在这空间里腾出空间打一个展示柜,但每一个擦得干干净净的奖杯都摆在了显眼的位置。柜子上摆的是奖杯,墙上就挂着裱过的各种奖状,还得是各种省奖市奖类的才能上墙,普通奖状只能跟其他奖状拿个大夹子夹一块。陶宁还看见那一个个表框中间夹杂着几个徐知春的幼儿园乖宝宝奖,很一视同仁。她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去想原来这就是徐秋意长大的家。拿着水壶走出来的时候,徐秋意看见陶宁正蹲在电视柜旁一个一个地去看她曾经获得过的荣誉,边看边啧啧赞叹:“要是我有你这么你厉害,我妈恨不得办个展览会。”徐秋意:“……”有点夸张了吧。陶宁两手比划:“就像美术展馆一样,租个大厅,搞几个玻璃柜,然后灯光一打,一个柜子就放一个奖杯,下边附上介绍。”徐秋意:“……”这跟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徐知春拿着杯子叮铃哐啷地走出来,把杯子一放,凑过去好奇道:“介绍什么呀?”对这位捧场的观众陶宁张嘴就来:“就介绍:xxxx年,徐秋意同学于xx省举办的“百合杯”xx竞赛荣获冠军……从少时起,徐秋意同学就刻苦奋进……”徐知春听得一愣一愣的。越听越不像话了,徐秋意赶紧把一杯水塞她手里:“求你了,别说了。”陶宁只好住嘴,在徐知春遗憾的目光下喝一口水,讶异道:“柠檬水,甜甜的?”也不是没听过人夸,从小到大徐秋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有真心夸赞,也有阴阳怪气的,但她唯一受不了的就是陶宁。听她说话,莫名的羞耻感就涌上来了。万分心累的徐秋意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我加了蜂蜜。”陶宁点点头:“怪不得甜甜的,能下火解渴。”徐知春疑惑抬头:“柠檬水也能下火呀?”陶宁莞尔一笑:“当然了,你姐姐耳朵那么红,喝了柠檬水就不红了,肯定下火啊。”“哦……”徐知春似懂非懂,双手捧着杯子,快被忽悠瘸了。徐秋意:“……”这是上火红的吗?以前怎么没发觉这人就是忽悠人很有一套,但论实际讲,陶宁也真没骗过人。徐秋意一放杯子,伸手去抓人胳膊:“陶宁宁你够了啊。”非要制止这张嘴不可,不然等她回去了,徐知春肯定又有很多问题要问她。陶宁闪身躲过她的手,也放了杯子。趁徐秋意不备,反而倾身抓着她手腕,往身前一绕固定住,结结实实把人往怀里一抱:“为什么要叫我三个字?”徐秋意发现自己竟然挣脱不开,白净的脸也憋红了,一片绯红,无奈道:“你先松开我。”陶宁:“不行,你先告诉我。”徐知春觉得自己也想加入,在沙发上爬上爬下,十分着急:“姐姐我也要贴贴,我也要抱抱。”陶宁凑徐秋意耳朵旁,声音含笑:“你说呀,告诉我为什么要叫我三个字。”耳侧的声音低低,跟钩子似的钻进耳里,勾得人难以招架。沙发被压出声音,抱枕也被蹭乱了,徐秋意觉得自己也乱了。这个人不光心眼多,还总是不自知之明,把人撩乱了,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耳朵滴血似的红,明明天气微凉,她感觉浑身都要冒烟了,只好说实话:“因为喊三个字感觉很有气势。”陶宁成功笑倒在徐秋意身上,扒拉都扒拉不开。被当成挂件的徐秋意无奈坐在沙发上,看着笑得喘不上气的人:“有那么好笑吗?”陶宁扶着肚子,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笑点那么低:“你先别说话,我又想笑了。”徐秋意:“……”笑吧笑吧,喉咙都笑哑你。她这么想着,却口嫌体正直地给空掉的杯子续上水,冰块撞杯壁发出轻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