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等徐秋意回答,她举起一只手放到嘴边,大声召唤:“刘叔——”不远处的宾利走下一个一身西装的司机:“大小姐。”陶宁指了指这款式老旧的大二八:“把它带走,放后备箱去。”“……”刘叔看了看这放平后面积客观的大二八,为难道,“大小姐,这放不下啊。”陶宁语出惊人:“后备箱放不下就绑车顶上,总之带走!”在众人震惊又无语的目光中,刘叔还真撸起袖子,扛着大二八准备往车顶上放。陶宁二话不说,把懵逼的徐秋意往车里一推,关上车门,在她疑惑不解的眼神中掏出薄薄一张试卷。把试卷摊在她课本上,一手抓着笔,顺了顺折痕,陶宁说:“我本来不想求人的,但现实让我低头,如今我求你,救救我。”徐秋意:“……”陶宁抬起微红的脸庞,她刚刚跑得着急,双唇充血嫣红:“不会吧,老陈出的题你也不会吗?”徐秋意:“我会,让我看看题先。”陶宁把试卷跟备用笔递过去:“你笑什么?”徐秋意笑意越来越明显,嘴上却说:“我没有笑,你看错了。”520旁观完这丝滑小妙招,给陶宁发来虚拟大拇指:【你这小新人可真是个天才!】看着宾利车顶上的破烂自行车,众人:“……”兢兢业业的刘叔固定好大二八拍了拍带着白手套的手,而后他思索一会,脱下了手套丢进垃圾桶,重新换上一双新手套坐进车里。论专业司机的职业素养。看着那车辆远去,留在原地的明睿学子一时心中滋味难言。有人说:“这算绑架吗?”另一人答道:“谁绑架人还要把那卖不了两斤铁破二八扛走?陶宁口味再独特也不至于。”当晚,一则名为《陶氏千金当众绑走校花是为那般?》视频上了校内论坛热帖,不少饭后消遣的明睿学子点进去观看。1l:标题党,举报了。2l:我兴冲冲地来,结果你就给我看这些?5l:谢谢,我磕到了。7l:回三楼,你磕到了什么东西?她们两个不是死对头吗?11l:没品的东西,你永远都不会懂的,橘势大法好!(震声)30l:我是外校借朋友号过来吃瓜的,没想到还是死对头?我淦,更好磕了……第9章 清冷校花狠狠爱傍晚的街边,忙活了一天的修车铺师傅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吃晚饭了。一辆豪车缓缓停在他门口,袖长车身不偏不倚地挡住了这窄窄还显得有些脏乱的门面,凭借着油光水滑的车漆吸引了不少注意力。就算不认识车标,也能从细节处窥见那不菲的身价。当老伯以为对方不过是听错地方的时候,驾驶座车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三件套齐全还戴白手套的中年人。刘叔礼貌开口:“你好,我是来修车的。”见到那跟电视机里走出来的富贵人家管家似的司机刘叔,老伯脱口而出:“你的车我修不了,找错地方了。”“……”刘叔说,“不是修这辆,是修这辆。”顺着那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看过去,老伯这才看见车顶上的大二八,顿时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所有的目光都被这车身所吸引,压根没看见车顶上还放着一辆煞风景的大二八。你们有钱人的爱好都那么特别的吗?几分钟后,车铺里的风扇呼呼地转,老伯蹲在地上把车胎给拆了出来,一边水洗一边寻找被划破的地方,脚边搁着几张补胎贴。徐秋意站在一边,把现金放在桌面上扫款码隔壁:“钱伯伯,钱我给你放着里了。”她没有手机,不能线上支付,身上经常随身带着零钱。老伯眯着眼睛找漏气的地方,头也不回道:“就这两块三块的东西,有什么好给的。”徐秋意摇头:“不行的,你也要做生意。”老伯见那通身气派的司机走远,朝那边抬了抬脸,小声问:“看衣服,应该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吧?”徐秋意点点头:“嗯,一个班的同学。”老伯低头继续忙活:“这么多年就没见你带人来过,看来你这朋友品行不错。”徐秋意顺着他目光看去,不远处小板凳上正坐着另一个校服女生,修车铺里备着的小板凳不高,她两条长腿只好委委屈屈地盘着。她侧脸白净,眉眼低垂地对着手上的东西发愁。平日里张扬好玩的陶宁安静下来之后还真有几分纯正感,刘海和耳边的挑染也会不自觉地忽略掉。要知道钱伯伯一直都是学生就不该在学习以外花心思的那一派。陶宁对着几行字迹思考一会,在选项括号内填了一个C。阴影落在卷面上,同时头顶传来一道落玉般的声音:“选对了,这道题思路我才讲了一半,你领悟的很快。”陶宁搁在试卷上的手指蜷了一下,抬头茫然:“啊?我选对了吗?我是遵守学生考试宝典选的。”徐秋意顿时把注意力从卷面转到她脸上:“什么宝典?”陶宁一脸你不知道了吧:“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遇事不决就选C。”徐秋意:“……”对于一点就通的学霸世界来说,这种宝典荒谬地好笑,但从陶宁嘴里说出来又不那么奇怪了。520幽幽道:【宿主你选拔考试的时候也是用这个办法的吗?】陶宁神秘道:“此事不可为外人道也。”520沉默了,依然没能对那0.5的卷面分感到释怀,因为它选拔的时候就没听说过什么卷面分!陶宁伸长手臂捞来另一张小板凳,她说:“课代表别站着了,坐下吧坐下吧,还有两道填空题过了就是两道大题了。”“我是化学课代表,不是物理的。”徐秋意失笑叹气,她发觉自己在陶宁面前无奈的感觉是越来越多了,顺从坐下,凑过去看她卷面。有求于人的陶宁很上道,让出了不少位置:“你是全班的课代表,管它什么科目。”“还有哪一道?”认真看了看,徐秋意发觉了角落有几个笔记不是她写的,她喜欢字写得好的人,夸道:“你字写得真好,是练过的吧?”陶宁脑子里闪过热爱连体字的原主笔迹,当即打哈哈道:“还好还好,我会很多种字体的,有机会给你展示展示。”然后指尖一顿指指指,一道题都没落下,她理直气壮道:“这些我都不会。”陈老头当然清楚自己学生的水平,给陶宁出的题目都是他当场翻书改数据编的,杜绝她作弊的可能性的同时还把难度降到了基础题难度。换句话说就是——送分题。然而陶宁告诉她说这些送分题她都不会,忽略掉撒谎逗她玩的可能性,陶宁是真不会。徐秋意疑惑:“你是一点都不知道?”陶宁:“……”学渣人设不能崩。见陶宁表情闪躲,徐秋意说:“你一天学几个小时?”如果徐秋意问她一天玩几个小时倒好回答,若问学几个小时,那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变得难以启齿了。显然徐秋意也看出了这份沉默背后的真相,难得体贴又耐心地转移话题:“其实这道题比较基础,你记住这个公式,以后见到相似题目就用这个公式套就好了。”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抓着笔在直面上留下更多的字迹,清秀笔挺,字如其人。好在陶宁并未懈怠,专注地听着她说话,直到车胎修好为止。待车胎修好后,陶宁还有些意犹未尽,大呼人生就是学无止境,求求学霸再带带我,提出找个地方请她吃饭,把最后一题也攻克下来。然而没什么能难住她的大学霸徐秋意却对最后一题面露难色。陶宁便问:“这题你也不会?”徐秋意看她,顿了顿,如实道:“这题是超纲题,我在以往竞赛真题上见过,我会是会……就是你……”无师自通的,陶宁领悟到她的未尽之语。呆呆看了最后一题好几秒,陶宁猛然反应过来:“这老陈头故意给我设套呢!”悲愤交加的陶宁手指对纸张指指点点:“这前面的都是基础题,要是我不会就会挨骂,这最后一题是超纲题,我要是写出来了就是作弊,还是挨骂。”徐秋意:“……”好像是这样。陶宁长叹一口气:“为了骂我,这老陈头真是用心险恶,套路那么深,欺骗我单纯的小心灵。”身边沉默一会,陶宁感受到来自对方的难言的紧张,眼眸微垂,果然看见那犹带药香的淤青手背搭在另一只手背上,手指相扣。第二次婉拒,终于来了。徐秋意说:“不,我觉得你不单纯。”“什么?”陶宁转头,对上徐秋意的清透双眼,那双颜色稍浅的瞳孔倒映着自己的脸。 ', ' ')